原本吃的高兴,再一抬头,主位那边人都起身,就只剩他们王子科齐一人还老神在在坐着不动,以申屠渊为首的那群大康龙子凤孙早已呼啦啦一群涌出去 他们少主别的都好,就是性子太狂妄!任意妄为!以往在鄯单,他身份尊贵地位超然,自然是什么都他说了算。但如今到了大康的地盘儿,情况不同必然要学会审时度势。尤其他们有求与人,自然更改夹着尾巴做人。可无论他与科齐强调多少遍讨好大康储君的重要性,王子就是学不会示弱。 不仅不收敛气焰,他时不时挑衅的行为,叫鄯单使臣很是为难。 捏捏额头,鄯单使臣已经不止是额头一抽一抽的疼,他心脏也疼。此时他顾不得尊卑有别,两三步上前抢过科齐手中的酒杯就将人一把拖拽起来。 两个鄯单的少年一左一右夹着科齐,立马跟上。 皇家猎场建在京郊,其实离京城很有些距离。刚好他们选得这块地儿,往年皇家不常来。所以除了早早来扫过地形的禁卫,他们还真有些陌生。 此地四面环山,四处茂林修竹,草木郁郁葱葱,很是幽静。一阵夜风从林间穿过,树叶晃动,但晚上的,很有几分渗人的味道。不过在座的大多都是热血少年,自诩胆大,拍着胸脯往前冲。 太子要赛马,下头人马不停蹄地准备。 事实上,皇家猎场在这片山谷的翻过两座山之外的山上。离得远,却又不是很远。一行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东边尽头的绕山路脚下。只见这条山路仿佛一条盘旋在山头的巨龙,从山脚一路蜿蜒盘旋而上,很有几分味道。 申屠渊眯着眼打了个酒嗝儿,似乎很满意。于是摆摆手,示意下头人赶紧准备准备,他们就那这处当做赛马的跑道使。 一群人浩浩汤汤晃悠到山脚,下面人早已布置好了。 皇子们兴致高昂,周卿玉全程没发一言。他不赛马,看了眼被人群簇拥在中心的申屠渊,抬腿走到一棵树下。耳边的山风阵阵,与他同行的禁卫军副统领霄云冲暗处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们做好警戒。 都在等马儿,赛马如何能没有马? 不知过了多久,前去牵马的人都回来了,一个个哭丧着脸,如丧考妣。 其中首当其冲的是申屠渊的马童,只见他的身后,四个黑脸禁卫正合力抬着一匹马,哼哧哼哧地往这边搬。他们,真的将拉虚脱的追风给抬来了。 下午那匹高大健硕目中无人的枣红大马,此时正被绑在两根杆子上要死不活地喘息。嘶鸣一声声的,有气无力。 一路走,一路有半干半湿的东西流下来。 阵阵山风一过,那股马粪味儿铺天盖地。神色淡淡的周少傅什么都没说,表情自然地换了个棵树,走到了上风口去站着。 夏淳忽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很是欣赏。 众人:“……” 夏淳伸着脖子也看过去,老实巴交。 如丧考妣的马童煞白着一张脸,申屠渊还没开口呢,他扑通跪下就认罪。 追风其实没大事,就是吃坏了肚子。一下午拉稀,如今拉得走都走不动。这模样,有眼睛的都知道,根本不可能赛马了…… 一阵山风吹过,场面鸦雀无声。方才还有几声嗡嗡议论,此时也全都安静了。 科齐嗤笑一声。 寂静的环境,他这声笑格外刺耳,惹得众人顿时怒目而视。 科齐王子却丝毫不觉,他甩开夹着他的鄯单少年,昂着下巴走到鄯单的马身边。一手抚了抚马儿的鬃毛,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单手握着缰绳,骑着马原地转了几圈,远远冲难看的申屠渊咧嘴笑:“大康太子殿下,您的爱马不能跑不碍事。若不想扫兴,自然有别的法子替代。鄯单的马膘肥体壮,每一匹都是良驹。正巧臣此次出行,携了三匹鄯单最好的马,不若臣借一匹给您?” “科齐王子此举怕是多此一举了!你鄯单马儿好,我大康也不差。我大康地大物博,良驹千千万,殿下何至于要你匀出一匹?”当即有申屠宗亲不乐意了,当即转身拱手道,“殿下,若是您不嫌弃,臣的乌金可供殿下一试。” 一人站出来,其他人纷纷响应:“殿下,臣的梅花也尚可,用臣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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