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小心翼翼地在空地穿行。夏淳绕了一圈凑到一棵树下,糊里糊涂就绕到了那边儿树林。 她东张西望的,就凑到一棵树下。四下里无声,她忽地指着拴在不远处树下的枣红大马敲了敲树干,特小声地问:“哎,你可知右前方那匹额上有闪电的马是谁的?” 天衣无缝地躲在树缝里完全不明白为何会被发现的凌云:“……” 事实上,哪怕不相信夏淳的胡话,事关太子,周卿玉到底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子的安危,任何时候都是他们务必紧着这根弦的首要食物。凌风凌云一早就被周卿玉安排守在暗处密切注意四周动静,一旦发现对太子不利的情形直接出手。 凌云与凌风一南一北,凌云藏身的此处是营地最隐蔽却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从头到尾都不曾曝露于人前,夏淳这缺根筋的女人是怎么发现他的?完美地隐藏树叶丛中与树叶融为一体的凌云,面无表情地与树下睁着一双大眼睛的夏淳四目相对。 一阵风过,四下里寂静无声。 夏淳吧嗒吧嗒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忽地咧嘴一笑。 凌云:“……” ……凌云率先移开了视线。作为少傅最贴心的侍卫和小厮,周卿玉闻不惯女儿香的毛病,他与凌风再清楚不过了。夏淳这人虽然脑筋不大正常,但能在自家公子的身边占到一席之位,其意义不言而喻。所以对于夏淳的诈尸行为,他选择了容忍。 夏淳等了一会儿,回应的是沉默。 撇撇嘴,她选择换了个话题:“那凌云小哥,你可知晓哪儿有巴豆?”不看行径但听嗓音,夏淳的嗓音轻灵得犹如百灵鸟儿,悦耳动听。 此时她歪着脑袋,两手背在身后,一脸的乖巧老实。 凌云:“……” “不理我?”夏淳表现得特别的以德报怨,“不理我算了,我自己去找。” 说罢,她收起笑脸儿,转身就走。 “可是脚踏祥云的那匹?”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夏淳脚下一顿,扭头。 凌风垂下眼帘不看她:“那是太子殿下的追风。” “太子殿下养的马?”夏淳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不知又在琢磨什么,神情莫名的吓人。然而她丝毫没照顾凌云脆弱的小心脏的意思,扭着两道细眉,很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啧~那可就难办了!”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个正着,凌云头皮有一瞬的发麻。 他刷地看过来。 夏淳若有所感地抬眸迎上,凌云视线迅速移开,目视前方却义正言辞地告诫道:“追风是十分稀有的汗血宝马品种,大康仅有三匹。” 那又怎样?夏淳不解。 凌风眼角余光见夏淳一脸不以为然,额头更疼了。想了想,他硬邦邦地补充道,“你莫要打追风的主意。那是殿下的心爱之物,除了少傅,太子殿下谁都不给摸一下。” 夏淳慢吞吞摩挲着自个儿的下巴:“就问问而已,我没打算要如何,放心。” 然而丢下这一句,夏淳转头就走。 在回到周卿玉的帐篷里之前,找人要了一把巴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 这会儿午膳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正中央最大的营帐内早已摆好了桌椅,看样子是要开宴。马儿已经换了地方,被马童欠揍,不在那棵树下拴着了。夏淳这边逛逛那边看看,算是将这一块的地形给摸了个透。 反正没人管,她问大厨要了些吃食填了肚子,就一个人绕着树林的边缘打转儿。 四面八方都是树,夏淳逛着逛着,发现这林子的东南角有一条蜿蜒向上的山道。看样子挺宽敞,两辆马车并驾齐驱都走得开。揪了一把草叼嘴里,夏淳举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蒲扇,沿着山路往上走。不孝敬脚一崴,咕噜噜滚到一边,凑巧发现这破地方还有一处断崖。 刺拉拉的石块滚下去,夏淳惊出一身汗。这断崖看着就陡,摔下去不死也残。 受了一场惊吓,她老实了。抱着她的大蒲扇,又原路折回去。正巧路过树林,林子的南边发现了被散养在此处吃草的马群,而她眼熟的那匹红马就在树荫下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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