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理顺了,男人似乎被那墨发晕出的迷离光辉炫了眼,手更加蠢蠢欲动。 男人的手杀过人,争过权,做过所有事,每件都惊天动地,但现在他是第一次为女子梳绾发髻。 十指如鱼在墨发海洋里快速穿梭,红眸专注,每次一的发丝拂过都是沉醉,每一次的抚摸都是迷恋,妄徒近乎膜拜的梳理着心爱女人的头发,注意没有弄断任何一根,卒子中那头墨发被他挽成了一个朝云鬓香髻。 分股拧盘,交叠于顶,精致而稳定,轻易不会散乱,而且随性中带着女子特有的清冷,最适合她。 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妄徒将女子扶正:“阿笙,如何。” 六笙凤眸闪了闪,看着镜子里面那个焕然一新全然不像她的女人,默默无言。 不可否认,她不知道妄徒竟会挽发,而且还很精通,的确很美。 但…她更喜欢她以前的衣服还有红丝。 男人注意到她的不适应,没有追问,眼神投放到镜前一列首饰上,他知道六笙最不喜这些,但他想让她彻底为他红妆,变成一个不同以往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六笙。 选了一个朱红色的凤尾钗,钗在了她发端,满意的笑了,矜贵优雅。 而后盯着她的脸又一阵细看,那张脸很美,只清淡素颜便可惊艳芳华,但若点染红妆想必更美。 手执眉笔,妄徒欲要为她画眉,可意外的是,六笙对画眉似乎抱有某种严肃的想法,阻止了他。 妄徒不懂,但却知道她那凉薄的眼神后面的执拗承载了多少固执。 笑了笑,也就弃了,他从来比不过她。 他从未有过如此耐心,只为让一个人风华绽放,也从未有过如此干脆放弃,只为让一个人在他身边稍稍舒适些。 没说要带她去哪,妄徒只是牵着她,一味走着,两道身影相携相伴,同样红衣妖娆,似乎就该这样,只不过细看,男人靠的更近,女人有些寒凉,身在一块,心不在。 出了殿门,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鸠夜。 方才在殿内六笙认出了他的声音,却不知他一直守在门外。 从她出门,鸠夜怔住,他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她…若到了大婚,她穿上那盛世红衣,凤冠上戴着他拼命夺下的锻魂珠,是不是更美… 所有惊艳止于妄徒一个眼神,鸠夜注意到哥哥对他侵略性眼神的不满,再次想看女人,但是。被挡住了。 “怎么还没走。”冷冰冰的话响起,丝毫想象不到外界传闻鬼王宠爱五弟,竟是这般宠爱的,一眼都不让看。 的确,妄徒宠爱他,因为在他弑兄杀父之时,只有这人没有露出鄙夷目光,他们是同一类人无情冷血,骨子里就有暴虐,而且他是他的亲弟弟,平日帮他主管鬼界事务,他愿意宠着他一些。 但。涉及到六笙,不行,当初自己从断魂渊出来,尚未复原,是他在西北帮他收集幽魂,之后才能把既白的魂魄拉出来,他的要求是每日能看阿笙一眼便可。 他应了,本以为一眼他可以忍住,但。现在看来,似乎不能。 见识过女人的美好,他怎舍得让其他男人再次窥视一点,就算这人是他弟弟。 “回你寝殿收拾好自己,如此狼狈,有失体统。”妄徒声音有些寒凉,明显的是在赶人。 鸠夜苦笑,事到如今,他竟反悔,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