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怎么在这里陪着我……” 话说出口的时候,竟然还有些结巴。 殷长阑微微地笑了笑,道:“今天忽然有人到我跟前来哭诉,我才知道我的贵妃娘娘大发神威。为了维护娘娘的威严,我也只好闭门谢客了!” 他抬起手来,轻易地遮住了女孩儿含/着水意瞪过来的眼,柔声笑道:“阿晚替我平了件大/麻烦,你说我要怎么谢你?” 容晚初嘴角高高地撅了起来,道:“不过是因为她们争闹起来,与其教她们大过年里这样没着没落的,还不如早些送回家里去,既圆了天伦之情,也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又同我有什么相干?” 前头还有些磕磕绊绊的,到后来越说越是顺畅,简直仿佛从最初就是这样的考量,浑然天成的逻辑一般。 殷长阑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柔声道:“阿晚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道理。” 赞扬起来也下足了力气,毫不吝惜地道:“世间再没有比阿晚更纯善温柔,更能体贴我心的人了。” 他说得这样光明磊落,几乎让容晚初怀疑起自己来。 她一时间有些困惑。 难道她真的有这么善意无私? 她不由得讷讷地道:“袁氏和许氏,还有几个人,前头对翁氏生了恶意,寒冬腊月里却布了局陷她落水。这样恶毒的心思,于我是不能容的。纵然遣了她们回家去,我也必定要明旨申斥……她们以为回了家万事大吉,可是却未必能就如想的那样……” 殷长阑温声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 容晚初沉默了片刻,道:“其实忍冬已经查明了当日的情形,只是她们那时行/事都在言辞之间,少有实证……” 她说了半晌,到底喟出一口气来,神态有些怅然,垂睫盯着殷长阑衣袖上的花纹,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单留她们几个人在宫里,脏了我的地。” 殷长阑不由得有些后悔。 原本不过是调侃,没想到她心里压着结,反而招了她的心。 也幸好教他误打误撞,不然更不知道这小姑娘夜里要辗转几宿。 容晚初眼睫低垂,就看见视野里那只纹着黼黻章纹的衣袖忽然扬了起来,男人温热的手掌落在她颈后,温柔地捏了捏,道:“放心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 他含/着笑意道:“家中的儿女都约束不好,何谈治国平天下?” 容晚初轻轻应了一声,神色到底有些怏怏的,道:“到底对不住明珠,我不曾替她主持了公道。” 殷长阑微微眉梢微微地动了动。 又是翁氏。 说曹操,曹操就到。 侍女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来,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唯恐打扰了房中人的谨慎,道:“翁姑娘求见娘娘。” 殷长阑放开了手,向后靠在了迎枕里,道:“去罢。” 他语气有些懒散,容晚初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微微抿起了唇,道:“我去一去就回来。” 殷长阑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声音太过轻微,以至于难以分辨这一声里的情绪。 翁明珠在前头的小偏厅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容晚初从回廊角里露出身形来,她就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出去,挽住了容晚初的手臂。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红通通的一片,像只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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