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成功地制止了她微弱的动作。 男人声音已经全然哑了,低低地问她:“袜子在哪里?” 容晚初抬起手来遮住了脸,眼睛都闭上了,说话的声音又细又轻:“就在榻边上。” 白色绫子的罗袜,搭在浅色的褥垫边缘,毫不起眼的样子,殷长阑却抬头一眼就看到了。 他身高臂长,不须站起来,只探过身去就抓了过来,一手提着罗袜边缘,捏着她脚掌的那一只手稍稍向上移了一段,就握住了她的脚踝。 五根趾头都小小巧巧的,踩在他腕上不安地蜷起又展开。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垂着眼睫,克制地在她脚踝玲珑凸起的骨节上捏了捏,道:“乖一点。” 声音也干涩。 容晚初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暂时屏住了。 男人原本是蹲着,或许是姿势并不舒服,就单膝跪在了地上,捧着她的纤足,一点一点地替她穿上了袜子,又取过一旁的绣鞋,套在了她的脚上。 他动作细致又耐心,低着头一丝不苟,仿佛在践行某种庄严而神圣的仪式。 两只脚上都穿好了鞋,容晚初终于重新从他掌心中获得了自由,就飞快地缩回了腿,目光在房中乱飘了一回,注意到了他提进房来、又搁在了一旁的那只笼子。 殷长阑把笼子随手放在了青花瓷的卷缸后头,因为高低错落的缘故,容晚初在榻上看不到笼子里装了什么,只能看到一截提梁,上头缠着奇异而粗放的金质花纹。 低弱的“吱吱”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殷长阑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听见女孩儿问道:“七哥带了什么进来?” 声音淙淙的,轻柔又婉转,还有些不曾褪去的……自己也不自知的微怯。 他敛着眼睫徐徐地出了一口气,微微笑道:“是北狄的使臣今年献上了一只雪貂。” 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哑,起身的时候,尾音的呼气在容晚初耳畔擦过。女孩儿的脸跟着他抬了起来,颊上红扑扑的,眼中还有些水意,却没有闪躲,就这样把视线牵在他的身上。 殷长阑在这样的目光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个苦笑来。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还没把跟着他一道过来的容婴忘个干净呢。 也不知道阿晚的这个亲兄长在门外看到了多少…… 目光在门口一扫,那里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影。 殷长阑心里微微地松了一松。 他俯下/身来,手掌在容晚初眼睫前一覆,柔声道:“来看看。” 容晚初被他遮了眼,忍不住弯唇笑了起来,应了声“好”。 殷长阑道:“我看这小东西小小的一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伸出手去,坐在榻上的容晚初就搭着他的手站起了身,跟着他走到笼子前头去。 趴在笼底的貂儿小小的一只,通身皮毛纯雪白,没有一根杂色,这时听到脚步的声响,一双小小的三角耳微微地抖了抖,露出耳廓内浅浅的肉粉色。 或许是对上了容晚初的视线,它仰起头来,又发出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吱吱”。 作者有话要说: 婴哥:这什么垃圾男人,把我关门外公然欺负我妹?? 第47章 雪狮儿(3) 那小貂儿安静地趴在笼底的时候,像是一捧意外跌落的雪, 皎洁又柔软, 而扬起颈子声音细细地叫着, 白雪堆上嵌了一双黑豆似的眼,粉/嫩嫩的鼻端娇娇地拱起来,美丽而脆弱的小生命, 让人忍不住生出怜爱之心。 容晚初只在刹那之间就被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道:“它好小, 才这么一点点大。”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