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将那封奏疏扔回他面前去:“又挤兑我。” “谁敢挤兑你,”皇帝道:“哪一次不是你欺负朕的?” “你最是善辩,”青漓自知说不过他,便起身去,在他面上亲了一下,含笑道:“我认输便是。” 几番亲近之后,小姑娘倒是不似之前拘束,同他相处,也放得开了,皇帝反倒觉讶异:“你倒乖的很……” 他一句话还不曾说完,便听陈庆在外头轻声回禀:“陛下,英国公过来了,说是有要事回禀。” “怎么老是他来搅和,”皇帝笑的有些无奈,随即便神色一正:“说了是什么事吗?” 陈庆推开门,缓缓入内,道:“并不曾。” “妙妙,”皇帝眉头微皱,略微一想,便向青漓道:“先到里间去,莫要出声。” 英国公是重臣,此番过来,必然是有要事的,青漓也不欲留此,皇帝话出口,便轻轻应声,往里间去了。 皇后留在宫中之事,不便使外人知,陈庆自去收拾皇帝桌案,另有内侍将凳子搬走,眼见收拾的差不多,皇帝才令请英国公过来。 英国公这一次来,带过来的也是好消息,步子都轻快几分,近些时日,因为西凉战事而笼罩着一层愁雾的面容,也带上了几分欢欣之色。 “——陛下,朔方城,被攻下了!” 青漓人在内室,却也听得见外头人说话,听英国公如此一说,当即便反应过来,西凉战事情况转好,大哥兴许也可以早些回来了! 只这样一想,她便禁不住心下暗松,生了几分喜意。 也不只是她,这句话出来,皇帝更是大喜,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五月底攻下的,”英国公面有欣慰,道:“臣方才入宫,遇上了报讯官,便一道将好消息告知陛下了。” 皇帝闻听此讯,半刻也坐不住,便站起身,同英国公一道往不远处的西凉地图处细看,分析此刻前线如何。 毕竟相隔万里,加之战场瞬息万变,二人只知前线得利,具体的却也得等消息慢慢传回,可饶是如此,也是在地图前看了半日,才各自回位去。 英国公忙完公事,也有了闲心去管别的,定定看皇帝一会儿,忽的一笑,神情中暗有揶揄之意:“——陛下。” 皇帝对他此刻笑容深感莫名其妙,看英国公一眼,心中微奇,面上却不显,只淡淡回了一句:“怎么?” “您是不是,”英国公一双眼睛都在发亮,语气也暗含某种期待,压低声音,他道: “——金屋藏娇了?” 皇帝手指不易察觉的一顿,神情却是一片云淡风轻,轻轻斥道:“胡说些什么。” “哦,臣胡说~”英国公一脸“别装了,我都发现了”的光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向皇帝示意,道:“脸上口脂都没擦干净呢。” 青漓将这话也听得真真的,虽知没人看得见自己,脸却也红了起来。 ——自己午睡转醒便去补了妆,口脂自是新鲜,又在皇帝面颊上亲了几下,想来,便是那时候不慎沾染上的。 这个时候就看出脸皮的厚薄了,青漓躲在里间,无人瞧见都脸红难忍,皇帝却是满脸的淡然,只随手在脸颊上抹了一把,便面不改色道:“朕方才抹了把脸,上头沾了朱砂,你大概是看错了。” “……陛下,”英国公硬生生哽了一下,终于道:“臣还不老,眼睛也不花,分得清什么是朱砂,什么是口脂。” “是吗,”皇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又指着窗外头的一丛金灿灿的旱金莲道:“你看那从花,是什么颜色的?” 英国公道:“自然是金色的。” “明明是红色的,”皇帝微笑的看着英国公,一副关爱智障的神情,道:“朕早说你目力不好,你却死要面子,不肯认。” 英国公:“……”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皇帝喝一口茶,向陈庆道:“你觉得那是什么颜色?” 陈庆保持微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