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时,每每和皇后来宫里给她请安,皇帝便爱对着当时还是端王妃的皇后如此蜜语,想不到如今皇上当着众妃的面,这些个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叶嫤萱有几分涩意,低头吃下皇帝送到嘴边的葡萄,葡萄酸甜可口恰如皇上的温情相对,叶嫤萱低声温柔道:“臣妾昨个儿就在坤宁宫备下了亲手做的菊花饼,宴散了臣妾便差人送到皇上宫里去。” 顾辞渊附耳道:“朕今晚还是到坤宁宫里品尝萱儿亲手做的菊花饼,萱儿意下如何?” 叶嫤萱微微点头,笑道:“那臣妾就在坤宁宫恭候皇上大驾了。” 底下妃子虽说听不见帝后说话,但看皇上龙颜大悦,且眉眼含情温柔的样子是她们不曾见过的,便知皇上和皇后是在甜言蜜语,且偏偏不要她们这些个妃嫔听见。 她们知晓皇后是皇上的嫡妻,皇上愿意对着皇后深情她们能有资格说什么呢?心底里舒不舒服是一回事,面上怎么表现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秦贤妃心中微涩,道:“皇上,您尝出了岚儿妹妹妹妹的手艺,可能告诉臣妾等剩下的两盘是后宫里哪两位妹妹的手艺呐?” 第18章 十里清阴柳影斜 听到秦贤妃清明的声音,顾辞渊才恍然想起自己和众妃品评这菊花饼呢,不过刚刚和皇后亲近的气氛被一向懂事儿的贤妃打破,顾辞渊心中略微有几分不舒服,倒是没有去看贤妃反而对着太后道:“母后可吃出来了刚刚贞德手中的菊花饼的味道来了?” 太后的慈爱的笑了笑,兀自开口:“刚刚皇上觉出陆小仪做的菊花饼怎的觉不出这芙儿做的菊花饼了。” 顾辞渊轻笑道,甚有几分爽朗的开口道:“朕自是知道了,芙儿娇俏可人,做出的菊花饼也是带着桂花的十里飘香,朕很喜欢。” 叶嫤萱也夸赞道:“既是皇上喜欢,那二位妹妹的心思就没有白花,那皇上可尝出了贞婉手中的那盘菊花饼是哪位妹妹做的了?” 皇帝淡笑,倒是太后道:“哀家觉着,这最后一盘菊花饼倒是很有特色,怕是不小心把盐当做了白糖撒了上去了,倒是比起陆小仪和芙儿,这盘当真让哀家印象深刻。” 太后带着几分和蔼的语气说着,但是在座的嫔妃都知道太后总不会是真的夸奖这盘菊花饼和做这盘菊花饼的人。 颜宛清掩嘴笑道:“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不知是哪位粗心的妹妹盐都能当糖放了,当真算是一件趣事儿了。” 秦若曦不知刚才皇上为何冷落了自己,现下见颜宛清开了口,也顺着颜宛清的话儿道:“臣妾觉着,多半是今年新入宫的妹妹们,总归年纪太小了,分不清盐和白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后皇上权当是这位妹妹为博皇上太后一乐了。” 秦若曦想要在这里当个“贤”妃,落皇上太后口中就是识大体,可听在沈栀婳耳中还真的有几分讽刺呢。 叶嫤萱听她们这样说也是微微错愕,沈栀婳侍候皇上也多年了,不至于如此,如果不是无意的钱,那就是故意的了?叶嫤萱也不想如此用小人心思去猜测沈栀婳,但沈栀婳这些年确实是太让她失望了,她原先只以为沈栀婳生性娇纵,到底是没什么坏心肠,皇上喜欢,她也乐意宠着她,不过,上次她让锦绣在送去昭阳宫的鱼虾里动了手脚,想要谋害关嫔的龙胎,幸而她提前得知,换了那些鱼虾,但到底是沈栀婳变得阴狠起来了,从前那个天真娇气的沈良娣不复存在了。 叶嫤萱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勾唇道:“皇上是哪位妹妹臣妾就不言说了,臣妾想来这位妹妹也是面子薄,正好,这里有贵妃妹妹和贤妃妹妹二人酿的菊花酒,母后和皇上尝尝可好?” 叶嫤萱心中无比清楚,皇上一早就尝出了是贵妃的手艺,看皇上未达眼底的笑意,叶嫤萱知道皇上心中微微有几分不舒服。 太后倒是真的不知道哪个妃嫔做的菊花饼,看皇后岔开了话题,给做饼的妃嫔留了几分面子,也欣然道:“从先哀家还是先帝的贵妃时,只喝过嫤萱你酿的菊花酒,如今既然贵妃和贤妃二人有心,哀家也想尝尝贵妃和贤妃的心意。” 沈栀婳倒是有些意外,菊花饼是她做的没错,但是这就确确实实不是她酿的啊……沈栀婳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皇后面色无虞,依旧是一派温和大气,沈栀婳不知道皇后她是什么意思,但她从心底里觉着皇后是要害她,绝对不会帮她。但更让她意外的是,皇上喝了“她酿的菊花酒”之后,竟然还勾起了太子府的回忆。 顾辞渊轻呷后道:“贵妃和贤妃酿的桂花酒果真还是以前府中的味道啊,倒让朕想起咱们原先府里的日子了,朕和皇后,贵妃,贤妃,昭仪两位荣华重阳节那天围在圆桌上说着贴心话儿,吃着菊花饼,喝着你们酿的菊花酒那般温馨舒适的日子了。” 听皇上这么说,以前府里侍候的老人儿都有几分怀念,那时的日子当真是惬意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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