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择优”的创始人,纪少爷永远比他悠闲许多,这会儿正陪着媳妇儿做spa,接起电话口气很不耐烦:“有事儿吗?我这正忙着呢!” 男技师的技术很好,按得他背部肌肉刹那放松,舒服地“嘶”了一声。 江泽予“啧”了一声才开口:“成志勇休假了,你找个人来帮我开车……我刚刚不小心开进绿化带了。” 纪悠之愣了一下,从按摩床上跳起来,声音提高了许多:“大晚上的你自己开车?不要命了?” 江泽予皱眉:“别废话,快点找个人来接我,或者你自己来。” 纪悠之听着他硬邦邦的语气,知道他大概是在哪儿吃瘪了,于是只好压下话头:“今晚yr集团中国区副总裁在北京落地,我的司机被我打发去接人了。我一会儿过来接你,你人在哪儿?” 江泽予沉默了良久,青着脸用手扶了扶额:“我在……什刹海附近。” 他说完这个地名,那边瞬间安静了片刻,半晌后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爆笑:“噗哈哈哈哈,你真去什刹海了?我就说你他妈是舔狗,你还不承认!怎么样,谢大小姐给你好脸色看了吗?我猜肯定没有,不然你也不会自己开车回来。” 江泽予的脸色越来越青,又恨恨地锤了下方向盘:“你他妈还来不来了?不来我挂了。” 纪悠之压住笑意:“欸别介,我马上过来。” - 纪悠之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他把江泽予赶去副驾驶,自个儿坐在了驾驶座上,幸灾乐祸地开口:“这条路偏,也难怪你没被交警拖走。怎么,差点儿撞树上的滋味好么?” 纪悠之说完,江泽予并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去,发现他正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盖在眼睛上方,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他看上去似乎很疲惫。 纪悠之收起满脸的调侃,语气难得有些严肃:“你看看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你又何必这么轴,总想着她呢?” 他说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是,不是只有一个谢昳!” 许久之后,江泽予仍然没有作声,也没有将手从眼睛上拿下来。 纪悠之以为他不想回答,便悻悻地发动了车子。 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子缓缓地从绿化带里倒出来,放慢速度稳稳地往路口开,却忽然听到江泽予的声音。 “……只有一个。” 纪悠之没有听清,随口问了句:“你说什么?” 江泽予仍然把手背压在一双眼睛上,声音很哑,带着点点难过和脆弱,甚至,竟然有一点难以察觉的鼻音:“我说,这个世界上,她只有一个,别的人都不是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纪悠之闻言着实有些怔愣住了。 他跟江泽予认识九年了,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个特能扛又特别怪的人。 大学的时候他们俩是室友,他经常见他大冬天穿件薄棉衣,冷得唇色发青都面无表情。他一直是自动化系专业课第一名,可却从来没拿过奖学金名额,甚至没拿到保研资格,但他无所谓,从早到晚就坐在图书馆钻研什么乱七八糟的创业、市场、金融。 他有段时间想要攒钱,就天天给企业外包代码,夜里就用那台卡得不行的老式电脑,敲代码到两三点。后来也不知道那笔钱花哪儿去了,从来没有听他再提起过。 更别说后来他们一起创业。最开始他掏钱,江泽予出技术和创意,纪大少爷家里有钱,根本不在乎这么一百多万,原本就是想着随便创个业,却发现这小子是来真的。 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像不要命一样做网站、拉投资、找品牌入驻,他大学期间研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全都派上了用场,市场、管理和技术,统统都是他一手抓。 短短几年时间里,公司发展飞速,营业额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公司的技术团队从开始的五个人,成了现在上千人;业务面,也从高精尖的产品扩展成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网购平台,前段时间更是收购了包括茶话会在内的成名已久的社交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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