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部电影的背景时间大概在十年前,那时异常生物的存在尚未被人类普遍接受,大部分被冠以“怪物”的称号倍受鄙夷,藏在208房间的,很可能就是一名异生物。 “无论如何,还是先报警吧。” 谢芷玉扶着墙面往外走,声线又细又轻:“这里信号不太好,我去走廊上打电话。” 在恐怖悬疑类型的电影里,居然有人报警了! 林妧忍不住为谢芷玉竖一个大拇指。不管是影视还是小说,任何角色都会很自然地遗忘人民警察这一存在,化身头铁之王,凭借一己之力与邪恶势力对抗。 就算有人报警,出场的警方也只有两个作用:要么送人头,要么在影片结尾处姗姗来迟处理烂摊子。 眼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林妧懒洋洋地踹男人一脚,语气瞬间降到冰冻零点:“大叔,感觉如何?” 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面如死灰,没应声。 他年近三十诸事不顺,事业毫无起色不说,还被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和她新欢慷慨赠送了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女友嫌弃他一事无成,女上司将屡屡犯错的他决然辞退,小区里见到的其他女人则风光得意,衬得他像个灰溜溜的小丑,偶尔有几次上前搭讪,也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既然她们高不可攀,那他就把她们拉入地狱。看着形形色色的女人在刀下哭泣求饶的模样,他头一回觉得自己是那么高大且强壮,是能够主宰一切的帝王。 ——直到被自己的猎物瞬间秒杀。 啊,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究其一生,他果然还是没办法越过这座高峰。 他好丢人,好想哭。 林妧见他泪眼汪汪,浑身像一条蠕动的长虫,被恶心得皱起眉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 她说着停下来,在心里问旁白:【我妹妹长什么样来着?】 心态崩崩的旁白有气无力:【你和妹妹是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 于是她顺水推舟地补充:“一个和我模样相同的女孩,应该在这栋公寓住过一段时间。” “我、我不知道啊!”男人瑟瑟发抖,“我、我没有工作,只有晚上会出门抓人,几乎没怎么见过这栋楼里的其他住户。” 这也太屑了。 除了躺在床上浪费社会资源就是杀人,这种人还是被垃圾分类回收掉吧。 林妧对这个堪称人间之屑的男人完全丧失兴趣,正抬头望向门外,便与快步走来的谢芷玉四目相对。 “我已经报警了。”她的脸颊终于笼罩上一层红润光泽,声音也恢复了些许清泠柔和,“这里居然是207房间,我不久前还纳闷,这间房子怎么像没人住似的。” 谢芷玉说着眨眨眼睛,看向林妧的目光里带着羞怯笑意:“警方赶来这里大概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你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正巧我家就在隔壁,先去那里用伤药简单地止一下血吧。” 直到她说出这句话,林妧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一阵撕裂般的痛感。用手抹去,一片湿漉漉的鲜红。 这大概是女主人公被绑来时受的伤,本来已经大致结痂,这会儿又兀地绽开血渍。 斜睨一眼瑟缩着尬笑的罪魁祸首,林妧轻轻点头:“好。” ——或许顺便还能瞧上一瞧,究竟是谁在暗地里窥视她。 * 谢芷玉家里是典型的年轻女性配置,北欧风灰白色家居套装一丝不苟地整齐摆放,盈满整个客厅的莹白光线给人很大安全感。 回到家后,她终于摆脱了紧张与拘束感,言谈间放松不少:“伤药和创可贴都在杂物间,你先在客厅休息一下吧。” 林妧把硬生生拖来的男人放在角落,乖巧点头:“好。” 一切剧情进行到这里,都平静安详得看不出大风大浪。然而她的声音犹如一个开关,在话音落下后不久,两人便猝不及防听到某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弱响声。 周遭环境非常安静,这道声响虽然轻微,却被衬托得极为刺耳,几乎是一道贴着耳膜爆发出的轰鸣,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头皮发麻。 在这栋屋子里除了她们两位,还有第三个人。完全未知的身份,藏在完全未知的角落里。 短暂响声后迎来了长久的寂静,谢芷玉脸色刹地惨白一片,双唇颤抖着沉声开口:“那是……我的房间。” 她好像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停顿片刻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