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仓促且震惊地把目光挪到他脸上,罕见地用了无比认真的语气:“你们不会想和他对上的,相信我。” 他顿了顿,神情凝重地看向林妧:“那个男人的实力非比寻常,轻而易举就占领了遥山顶峰。即使是我眼前这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能文能武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林妧用三个字打破他强烈的求生欲:“说人话。” “噢。”蜘蛛人浑身一震,“即使是你,也不一定能胜过他。” “我发现,这座山越往上走,生物的长相就越随心所欲。”饶光侧过头打量林妧闻言后的神色,眉眼弯弯地蹭了蹭爪子,“住在山顶的那位得多么奇形怪状啊。” 蜘蛛人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露出一抹苦笑,接话缓缓开口:“不,那位的模样……美得简直不像话。他浑身上下最大的异常点,大概就在于漂亮得不像常人吧。” 见林妧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他眼珠子一转,放慢语速:“毕竟,曾经可是出现过不少心甘情愿被他杀掉的人类,死在那么漂亮又强大的捕食者手里,或许真的会感到荣幸吧。” * “住在山顶的那个先生好神秘啊。” 秦淮书走在林妧身旁,带了几分好奇地轻声开口:“能让人甘愿赴死的美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他正一本正经地自顾自说话,忽然察觉到身旁一道略显惊诧的视线,紧接着耳边便传来林妧噗嗤的笑声。 她笑得毫无遮拦,桃花眼弯成漂亮的月牙形状,隔了半晌才抬起手,轻轻抚上秦淮书脑袋。 小狐狸完完全全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等热气汹涌地溢满全身时,头发已经被林妧摸了好一会。 “饶光把你的头发揉成了三角形。”她说着放下手臂,笑意还是没有减退,双手合拢做出三角形状,“挺像一个行走的金字塔。” 饶光终于没忍住肆无忌惮的坏笑,身体抖成一团雪白的颤巍巍圆球。 布偶调皮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林妧抬头斜睨他一眼,唇角恶趣味地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不要欺负秦淮书啦。如果再胡闹的话,我记得……不乖的猫咪是不是会被拉去做某种手术?” 最后那四个字被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夹杂着恶魔般轻轻淡淡的笑意,变成一记棒槌,狠狠砸在雪团心头上。 作为当事猫的饶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气冲冲地跳到她脑袋上,从嗓子发出“咕噜”一声轻响后奶声奶气地喊:“你要是敢那样做,我就、我就……” 话说到一半就陡然停住,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威胁林妧的筹码。 偏偏她还慢悠悠问了句,好像十足期待的模样:“你就怎么样?” 饶光又羞又气,爪子胡乱地拍打林妧脑袋:“我就打你,喵!” 猫咪软绵绵的肉垫一次次砸下来,落在小姑娘柔软蓬松的黑发间。虽然对方好像用足了劲,力气却依然是软绵绵的,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点点滴滴的痒顺着浑身血管蔓延开。 林妧毫不掩饰升腾至嘴角的微笑,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好好好。” 秦淮书在一旁安静地看他们说说笑笑,眼睫悄悄下垂,笼罩一层淡淡的阴翳。 虽然只是被轻轻拂过,那股温暖的触感却仍然轻飘飘地悬挂于头顶,犹如暖洋洋的柔和春潮,在心底荡漾起丝丝涟漪。狐狸的本性让他无比渴望抚摸,从小到大养成的自尊与理智又让他不可能像饶光那样讨要抚摸,如果他也变成动物的模样,会不会…… 不行,不能再想了。 小狐狸脸上的红潮尚未散去,就又扑来一阵滚烫热度,灼得他心烦意乱。 正当思绪繁杂时,忽然听见林妧停了笑,略微放大音量:“身后的那位,跟了我们这么久,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有外人? 秦淮书闻言仓皇环顾四周,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身影。随着疾风掠过,满林枝叶刷刷作响,裹挟来一阵急促的喘息。 “求求你们救救她,”有什么东西这样说,带着些慌乱与试探的意味,“秦仪她快死了。” 没有想象中的残暴凶恶或沙哑低沉,这道平缓的男音居然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它说不上好听或难听,寻常得像大海中最常见的一滴水珠,只能大致判断是个青年男人,性格温吞又腼腆。 秦淮书与饶光都露出诧异的神色,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