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斜挑,有点审视的意思。 “皇叔,醒了?” 我给他看得心虚,避了目光,懒懒“嗯”一声:“你出去,孤要沐浴。” 他点头道:“来人……” 话音未落,我便将他嘴捂住:“别叫人来。” 他将我手拿下:“皇叔要用洗过一遍的水沐浴?” 我不耐蹙眉:“你先出去便是。” 见我不悦,萧独才起身下榻。 待看他走进屏风后的隔间去了,我便将脏污的亵裤褪掉,等日后宫人清扫时自会弄走。换上昨日自己的衣袍,我揽镜自照,仪容还算整肃,只是……未着亵裤,难免有些窘迫不适。 “皇叔打算这样回去?”他自镜中疑惑地瞧着我,便令我如芒在背,只好似被他看了个透,不禁紧了紧腰带,才明白他的意思。 “也是,需得乔装打扮一番,你去为孤弄套合适的衣服来。” 萧独依言照办,差人送进来一套宦侍衣装。我自觉得如此有损尊严,不愿看镜子,任萧独为我穿戴好一身行头。我抬头匆匆瞟了一眼镜面,正见他垂眸盯着我颈侧,那处一点吻痕红得惊心,好似还在渗血。见我拉高衣领,他便敛目侧头,咳嗽了一声。 “我需得先去父皇那儿请安,皇叔留在这,等我回来。” 我心中一动,生出一念:“孤与你同行。” 萧独面色犹疑,并未答允,我回身取了镜台上搁的太子冠冕,为他戴上,将带子细细系好,玩味哄道:“独儿乖,听孤的话。” 萧独喉结一滑,掠过我指骨:“皇叔,哄人……是要给甜头的。” 我敛着脾气,淡淡道:“你想要什么宝贝,去孤那儿拿便是。” 他垂眸不言,狭眸半敛,只突然抓着我手腕,低头在我手背落下一吻,而后抬眼看来,瞳仁灼灼,似渴血的野狼在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见我并未动怒,竟张嘴将我指尖一口叼住,舔了一舔。 我打了个抖,忙将手抽回,扇了他一耳光。 “放肆!” 这一掌打得狠,萧独脸上当即肿起五道指印。我立时后悔,他如今身份尊贵,少不得要被关问一番。萧独年轻气盛,遭我一打,面色便有些不善,往榻上一坐,唤人进来为他洗漱更衣。 我自一旁低头站着,有人虽觉奇怪,却也没敢问,我便如此顺利混在宦侍宫女之中,随萧独与乌珠的车辇前往萧澜的寝宫。 “皇上,太子携太子妃前来问安。” “进来。” 门重重开启,我随萧独进去,见几个人影已经跪在阶梯之下,身着赭色官服。我暗忖,萧澜这么早便已召了大臣前来议事,一眼扫去,才发现有一人竟是我那小舅舅白辰,见他嘴唇紧抿,脸色不甚好,不禁心下一紧。他倒没注意我,起身拜过萧独,便退开到一边。 萧独携乌珠跪下问安,我则悄然退出门外,混在负责打扫的宦侍之中,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御书房。我已许久未来此地,却没觉这里有多大变化,我喜欢的多宝格众多的藏书与文玩古物犹在,那架我生母留给我的古琴也未扔,还有墙上的挂画,以及那一卷我年少耍冰嬉时留下的画像,上面还有一行我的御笔提字。 唯一不顺眼的,只有书桌边关着朱鹭的鸟笼。 这提醒我,我来此目的并非怀旧,无暇流连。 在书桌上,我寻到了玉玺,将它揣进怀里,正要偷偷离开,却听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抬眼便见萧澜与一行人正从长廊过来。 我忙在墙上摸索一番,按动机关,钻进多宝格后的暗门之中。 从孔洞中窥去,但见几人进了御书房,是萧澜,萧独及几位近臣,随后片刻,萧煜,萧璟与萧默三位皇子也先后到来。 我一见这阵仗,便知多半是商讨监国之事,一听之下,果然如此。 不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