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 白式浅索性脱去长衫,方便取拿。 一瞥间,谢墩云的某地居然拔起小山,碧树葱茏。 白式浅旋即掏出绫缎系在眼前,羞恼交加道,你可看见我脸了。手里若有刀,必然在说第一个字眼前,就剜出那对不甚老实的贼眼睛。 谢墩云微闭着眸子,浓密的睫毛轻轻颤跃,像无拘无束的鸟儿对扇翅膀。 老子好疼~他避而不答,剑眉拧作麻花,老子好疼~ 白式浅撑手靠近,把耳畔近贴着他浅息的唇,哪儿还疼,你快告诉我。 谢墩云微微侧身,挺起后丘道,你舔过的地方都不疼了,可是唯独这儿疼得厉害,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白式浅气不打一处来,轮起拳头就砸向他那整天不正经的脑壳子。 反被对方狠狠捏住手腕,简直要捏断骨头似得。 谢墩云睁开眼睛,蓦地一脸严肃,唯独我的头,谁也不能动,就是亲爹亲妈来了,也不准的。 言下之意,对方在他的生命中根本不占寸地! 白式浅仿佛刺激了高傲的自尊心,所有的牵挂忧心翻作泥沼,冷漠更胜三分道,那你也不要脏了我手,放开。 不放谢墩云一歪头,继续哼道,老子好疼啊,一激动后,好像所有的伤口又疼起来了~ 这个人,最会耍着人团团转了! 白式浅怒极反笑,如何才能堵住你这张惹人厌弃的贱嘴! 谢墩云忍住周身撕裂般的痛楚,大汗淋漓,依旧没有正形,若可以,你的舌头即可。把嘴撅得翘起来,亲亲老子,老子自然百痛俱消~ 白式浅二话不说,抓起了甩在一旁的靴子。 谢墩云立马偃旗息鼓,侧首不愿看他,你只知道打老子,打老子,再打老子,既然如此,叫老子死了多好,也不扰你清净,你好继续做你的正人君子。 因激动,或难受,白式浅瞧他完好的肢体上度了一层恼人的躁红,连几处伤口均溢出血来。 白式浅想,不能动摇,切不能动摇,一切都是虚妄的,若是有朝一日功成,他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继续前行的。 若有了羁绊,牵挂,乃至依依不舍的迷恋,如何还能轻舍,如何还能若无其事地别离 人间寂寞,或是清欢。 然而不行啊,他自冥冥中已经拿起一切,如何能再放下手去 白式浅缩回自己半伸出的手,从阔袖里掏出一张被捏得零碎的清心寡欲咒。 此刻此地,他竟然寄希望于一张单薄的纸 天大之笑话! 还待不及他念一字半句,谢墩云爆发如虎,旋身一脚踢在他肩头,抄手一攥,烂纸捏在自己手里。 白式浅猝不及防,整个人倒塌下去。 谢墩云一脚踩踏在他起伏的胸膛,动一发而牵全身,十几处创口纷纷滚出血珠子,颗颗撒在白式浅的身上。 你的伤口 不用你管,你也不要再动了谢墩云从不泛红的眼眶里激起了层层水花。老子错了,很多事情都错了 例如不该与他吵第一句嘴; 例如不该替他担第一次心; 还例如,他根本就不该来到这里,认识一个根本不该认识的人! 他错得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咄咄怪事,心肝俱疲,甚至几番不要脸到了极致。 且好且罢,今日四下无人,老子与你恰恩断义绝,往后余生再无纠葛,你也莫念你的清心咒,我继续做我的混不吝,愿你一切安好如初,止水行舟,平平渡个千万年的清净,再无人扰你修行,惹你心忧。 一张嘴,把那黄纸黑字吃进口里,塞个囫囵,大口咀嚼至碎烂,眼泪似不争气的珠子,颗颗串串往下掉,与血水汇作一团模糊。 白式浅何尝不烦,何尝不恼,许久载里,他好好一个人静待着,无论何时何事均是茕茕孑立的一个人,怎么就惹上了个吃心的活阎王。 不由疯狂咆哮道,你说切,那就切吧!你说断,那就断吧! 可你心里到底有谁!你觉得我就甘心做个代替品,是吗! 他的胸膺起伏如鼓,谢墩云落在上面的血与泪整齐敲打,快要把他激炸了! 谢墩云蓦地一呆,朗目翻起澎湃的水潮,脱口而出道:你不顾死活救我,与我总舍生忘死救你一般,齐重齐重,仅凭这一点,你觉得我心里有谁! 四目相对,再无多余一句解释。 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若骗我,就杀了你!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