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啦! 小铜夜香壶拢着嗡嗡响的嗓音, 破锣一般催促着。 榻间坠下来一条长腿, 脚面一蹬, 铜壶被踢里哐啷踹飞个老远去。 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橘香,和彻夜挥洒的汗液气息, 来不及清理便一同睡下,二人几乎黏在一起,难舍难离。 上官伊吹收回腿去, 双臂依然禁锢着戚九的腰肢,自他的后脊一路长吻,才把某人痒醒。 戚九软绵绵笑着, 大人还不愿早起吗?鲤锦门领首日夜耽于倒凤颠.鸾之事,颓于政务, 女帝知了还不抹去你的官帽? 上官伊吹随笑而笑, 亦如风汇云移,我有你就够了。他的身体力行都在见证着这句话的诚实性。 那就都别起了 戚九化成汪汪然的春水, 双臂缠搂着他的脖子, 主动送去一吻。 上官伊吹一转身,与小心肝儿又卷在一起。 滚了一个时辰。 上官伊吹才抱着戚九沐浴濯身, 先以牛乳把他周身揉抹一遍,待肌肤都酥软透了, 再用夜兰花膏涂抹得又香又滑溜, 仿佛羊脂玉光彩照人。 戚九忍不住笑着, 大人接下来是否请出个盘子, 把我摆在上面 上官伊吹咬他一口, 果然白皙的肌肤间最益留下红痕,骄傲赞叹道,人间至美三味,当属河豚皮,黄莺舌与你。 情不自已,与戚九交颈拥吻,直到滚烫的肌肤将脂膏吸收干净,始才给他穿上碧绿如翡的新制长衫,蔓延卷发以蝶骨翼刀仔细簪好,再是长裤袜子靴子。一一具备。 戚九真的只需躺平则好,随意摆弄。 待一切妥帖。 上官伊吹瞧着异族人偶一般精雕细琢又鲜嫩多汁的妙人,禁不住又是一番交吻。 戚九已经被他缠得忍不住求饶起来。 我的好大人,您可行行好吧,亲多唇烂,我可不想让东佛他们瞧了暗自笑话我。 上官伊吹只好作罢,捏住他的脸颊,一番唏嘘,待有朝一日,甩了所有麻烦事,我愿天天月月年年跟你贴作一体,到时候有你求我的。 赶紧把人推走送去务公,戚九整整衫角由卧房出来。 仰首便是巍峨雄伟的破魔裸母塔,于龙睛七彩流光的笼罩中独显肃穆,陀貘们白衫依旧讷言敏行,崇敬地侍奉着母塔。 艳赤岛,橙霜河鲤锦门熟稔得仿佛静守岁月的旧人,各自安好。 戚九摸摸脖间的牙骨项链,已然有十五颗之多,大人一口气与他很多。 餍足如春枝高攀的粉桃,晕在眉梢。 闲散得来是轻欢。 转身去提了小铜夜香壶,轻身上船,橙霜河两岸落英缤纷,最是橙黄橘绿时候,风物渐入秋深,香味愈灿烈不止。 舟身轻荡,穿行于姹紫嫣红中央,仿佛四季同显,一派盎然。 戚九一弹响指,右手银碎间旋即飞出三只翩翩起舞的流苏鸟来,鸟儿们掠过河面直飞茂密橘林,挑啄了一枚又大又熟的橘子,小爪儿一攥,将果实抛给戚九怀中。 流苏鸟们事成停在船头,乖顺地张望,戚九剥开橘瓣自己吃了一口,不知道鲤锦门的土壤如何肥沃,恁得栽出的果实又甜又水,咬一口,满手便是黄黏黏的汁液。 难怪大人从不吃,屡屡只舔他的唇角。 小铜夜香壶怕是嗅见了奇妙的气味,吞咽口津,求道,爸爸,给我也吃一口吧? 戚九一惊,你这样乱认爸爸有多少次了? 小铜壶咯咯笑着,仿不知耻,为了自保我可以认很多个爸爸,但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想抱大腿的爸爸。 戚九默默收回自己的大腿,或许,我应该让大人今天就敛去你的夜极鸟幻印。只因银碎暂时可以封固它的力量,所以上官伊吹并未着急动手。 别呀~小铜壶急了,我的身躯被打散了,怎么说,也得给我留个全魂吧? 戚九道,你好生在壶里改过自新,或许终有一日,尚见得朗朗乾坤。 小铜壶微一思索,爸爸,你到底把我变成什么了,这里面黑个隆冬的,我也感觉不出来,只觉得好生羞耻。 您能不能给我换个其他模样? 当然不行。 唯恐这是个花言巧语的诡计,戚九道,是是某种人见人爱的壶。 言简意赅,小铜壶觉察出他对于自己的提议存着极其明显的警惕心,也悄然噤声。 戚九继续吃橘子,幻织的流苏鸟儿们旋转着绚丽多彩的长尾,啁啾而鸣。 拿去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