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得最凶,只听他哈哈大笑不止,给我好好收拾这个野种!我娘一直说了,野种的命不值钱,随便我怎么欺负都行。 况且她胆敢打碎娘的宝贝坛子,回家也会被活剥一层皮下来。 还不若我来替娘先教训这个野种! 旁边另一只却长得异常尖嘴鼠相,竹子,别呀,她在塘里喝得也差不多了,万一真淹死了,听我爹说淹死鬼很可怕的,舌头吐出来有这么长!双手虚空比划三尺距离。 算了,今天玩得是有些过火。其他虎皮孩子也微露怯色,纷纷附和。 戚九同样看出池塘里浸泡的是具瘦弱的身影,简直要气爆,挽起袖子准备上前去收拾那个领头的畜生。 上官伊吹适时出手拦他一下:莫要轻举妄动,编织幻彧的人做出眼下这场情景,是存有某种意图的,你若肆意改变哪一个环节,都会影响到结果的。 暂且静观其变吧。大手轻轻触摸在戚九的头上。 戚九只得听话勿动。 幻彧此刻又不稳定,地面猛地晃动了一下,几个做坏事的虎皮孩子中,有人哇哇叫了出声。 竹子,走吧,这里感觉怪怪的! 别真弄出人命来! 叫竹子的家伙脸色极沉,仿佛不解恨,又往水底捅了两下,手中竹竿丢去,领着一群坏东西嘻嘻哈哈走掉了。 待人前脚走个干净,水塘的浑浊里,缓缓冒出颗小小的人头,湿润而凌乱的发丝间,一双惊恐万状的大眼睛打量着几人的离开。 等人走尽,始才缓缓从池塘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疲软得瘫倒在水畔的淤泥间。 潜伏在树叶间的三人终于看清,被欺侮的女孩子上肢属于人,而下肢则是一条硕大华丽的鱼尾。 可惜鱼尾光彩夺目的鳞片间,嵌着数道骇人的陈年疤痕,还有些新伤在汩汩流血,分外凄惨。 女孩从塘畔的杂草中扯断几枝香蒲草,再把蒲棒撕碎,扯出柔软的绒,轻轻铺在新伤口中。 嘶~好痛~ 可怜的女孩倒抽一口凉气,双眸闪烁,先是一两颗,最终噼里啪啦地滴下豆大的泪珠子,颗颗跌落在漂亮的鱼尾间,化成淡白的珍珠。 竟是鲛人。 女孩子的珍珠泪颗颗敲击地面,幻彧中的景象顿失稳定,如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环环相接。 幻彧在变,你过来!上官伊吹伸手去抓戚九的手,可是地面微晃,顺势而为,就把戚九搂入怀中。 山琮树群渐渐模糊,最终又缓缓清晰。 眼前的景貌完全转换,变成又简陋又阴仄的小屋里。 戚九与上官伊吹蔽身的大树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木床,他正坐在对方的大腿上,唇瓣就在上官伊吹的呼吸范围之内。 这是什么情况。 上官伊吹并不觉得冒犯似的,就跟你说,幻彧不稳定的,我若不拉着你,谁知道你此刻跑到哪里去了。 戚九干笑,能与上官伊吹独处的机会不多,能坐在他腿上的机会也不多。 不过双双对对躺在床上,就有点尴尬的说。 对了,戚九急忙环视四周,白式浅被幻彧转化到去哪里了?! 其实白式浅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眼前斗转星移后,他便站在了一间破漏至极的草屋顶上,一群半死不活的鸡围着他的脚,咯咯咯哒叫个不停。 叫什么叫!白式浅冷冷朝鸡群踢了一脚。 你哭什么哭!我打死你!你这个废物!什么都干不好,竟然胆敢洗破老娘的裙子!恶毒的声音随之而来,紧接着是女孩子声嘶力竭地求饶声。 上官伊吹眼疾手快,单手捂住他的嘴,卷着戚九的腰身,一齐滚到床底下,稳稳压住对方。 推门。 一双粗糙的绣鞋出现在视野中,床底下的人借助有利的视角斜看上去,是一头丑陋无比的猪脸妇人,满脸横肉,肉褶子里挤出恶心的猪鬃,散发极臭。 她手里提着可怜的鲛人女孩,一把将人贯在地上。 告诉你!你就是贱|人养得贱种,莫说不给你饭吃,就是天天虐你个体无完肤,也是你自己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语毕,不够解恨状,狠狠在女孩尾巴上践踏数脚。 女孩披头散发,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 猪脸妇人听后仿佛洋洋得意,肥腻的脸盘上绽开融油般炽烈的丑笑。 娘亲,您打累了吧?门口忽然探出一张极度厌烦的虎脸,正是被称作竹子的虎皮男孩,他的体格明显比初见时成长许多,已然是个挺拔的少年郎。 而他手里端着大碗,里面飨盛满满,我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