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头便传来丫头急急一句,“四惠姐姐,主子出事了!” 四惠转身,看着那跌跌撞撞跑来的小丫头,忙快走上去扶她一把,一面是问道,“主子...” “她怎么了?” 这是男声。 四惠与小丫头一道抬了头,看着徐修拢眉又问一句,“她怎么了!” 小丫头虽不曾见过他,却也晓得他就是那位驸马爷,便忙又拘一道礼,口中说着,“驸...驸马爷,主子她摔倒了!” 徐修闻言,忙大步往前走去。 却忽的想到这不是徐府,他亦不晓得妧妧究竟在哪,便停了步子,转头看着两人,面色仍不好,吐出两字,“领路。” 小丫头看了看四惠,又看了看徐修,忙“哎”了一声,快步往正堂走去。 等到正堂的时候,已是一片混乱。 徐修停了步子,他看着那行走的女侍们,手中或是捧布,或是捧水...步子走的很快。 而那屋里,灯火很亮,人影晃动。 却无人说话。 六顺见四惠来,忙迎了上去,“姐姐可回来了,主子方才摔倒了,如今已请了孟大夫和稳婆过来。” “稳婆?” 徐修皱了眉,他看着六顺,声有几分颤,“妧妧是怎么了,为何,要叫稳婆?” 六顺这才看见徐修,她看着徐修,面上愈发不好...主子为他做过什么,他又回报了什么! 若不是因为他,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要想起主子,如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就愈发恨起了这位来。 如今听他懵懂一句,心下冷笑一声,面上也没几分好,“您说叫稳婆做什么呢?那是接生小孩的妇人,您说唤她来做什么!难道您不知,主子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她这话说完,又嗤笑一声,“是了,您怎么会知,您对主子了解多少,又知道什么呢?” 她这话着实不够尊敬,亦有些大胆了。 四惠皱了眉,拉了她一把。 六顺停了话,又看了徐修一眼,勉勉强强拘了一道礼,“驸马爷,您就好生坐着嘞!” 她这话完,便拉了四惠的手就往屋子里去。 路上四惠,便责怪了人一回,“不管如何,他如今都还是主子的夫,你这样——” 六顺横眉冷眼,“我这样怎么了?主子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我还能给他什么好脸色?便是主子醒来,要骂我,打我,我也要说!” 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徐修仍站在那处,雪很大,他却未撑伞。 他的双脚,犹如千斤般沉重... 孩子。 他与赵妧的孩子。 他竟不知,他们有了孩子。 八个月,那不是妧妧离家之前... 不知是冷还是怕,徐修竟生生打了个冷颤。 他面色灰白,唇也无什么颜色,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走的缓慢又沉重... 那通亮的屋里,人影晃动,却无她。 他想起那年,她与他商讨要孩子,眉眼璀璨,在他的怀里轻轻诉说着以后。 诉说着要儿要女,诉说着一代又一代。 而如今,他们果真有了孩子。 他却不知。 徐修心没面稳,他仍看着那屋子,雪滑落在他的眼睑上,惹来一层薄雾。 他却没动。 他想着这连月的日子里。 她一个人感受着孩子的长大,一个人经历着孕后的痛苦,连一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她该...多难受。 他想着往日那个娇气的姑娘,连脚脖子酸一会也要与他撒起娇来,“徐修,我疼。” 徐修,我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