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豆,一个炸脆虾。 桑榆从来没见过喝醉酒的孙溪和,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孙溪和脸上一片酡红,似乎想站起来迎一迎桑榆,一下地却踩到了裹着的毯子上,整个人忽然往前倒了过来。桑榆连忙伸手去扶,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她双手撑住了孙溪和的双肩,却一屁股撞在了屋门上,迎面一阵扑鼻的酒气,让她忍不住噌地扭转了头,却不料一下子把脑门磕到了门框上。 桑榆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他奶奶地疼! 27 第二十六章:慌乱一幕 。 孙溪和喝了相当多的酒,浑身的酒气不说,人也不怎么清醒了。他朦胧中看到眼前站的是个女子,便以为是季秋白,他站直了身子,挥了挥手,声音里都是不耐:“我已言尽,为何纠缠?” 桑榆捂着脑门,噗嗤一声乐了,上前来扶了孙溪和一把,让他重又在罗汉床上坐好,笑问道:“这是哪家的婆子又给你说亲了?还是哪家的姑娘来跟你示好?” 孙溪和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桑榆把罗汉床上的小几挪下来,告了声罪进了屋子,抱了枕头出来给他放好,想扶他在罗汉床上躺下来。孙溪和僵着身子不就范,桑榆气道:“行啦,行啦,我不是来给你说亲的,我是桑榆!” 孙溪和勉强挑了挑眼皮,重复道:“桑榆?”接着便不用劲了,桑榆这才扶他躺好,问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这股刺鼻的酒味哦,一推门差点噎死我,脑门撞了一个大包!” 孙溪和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歉然软语问道:“抱歉,疼吗?” 桑榆开始帮他收拾地上的酒坛子,闻言回道:“啊,没事儿没事儿。倒是你啊,溪和先生,喝这么多现在难受吗?一会儿我帮你熬点醒酒汤吧。” 孙溪和隔了半晌才回道:“有劳。” 桑榆回头一看,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否已睡着了。桑榆把酒坛子酒罐子都收拾到了外头,走到墙边往隔壁喊了声:“娘,娘!” 隔壁季婆子道:“怎么了?” 桑榆道:“娘,溪和先生喝醉了,好像还有些发热。你来看看。” 季婆子抱着七七过来,一进门就被酒味呛了出来,七七显然很受不了这味道,哇哇哭了起来。桑榆上前接过七七哄着,季婆子进屋去看了看,出来道:“像是在发热,身上散着热气,却把毯子裹得极紧,先给他熬碗姜汤喝,让他睡一觉,醒了看看如何,要还不行,就让他给自己开个方子,你给把药煎了。” 桑榆点了点头,季婆子出门才看到墙角那一溜酒坛子:“哎呀,这是喝了多少啊!”季婆子接过七七来又道,“我去门口转会儿吧,这边味大,七七难受。你让他多喝点水,酒后口干。” 季婆子抱着七七走了,桑榆先去了灶上,发现缺葱少姜的,就又回了自家,在火塘的陶罐里,把姜汤煮上了。又拎了水壶再回到这边,倒了一碗凉白开,走到罗汉床那招呼:“溪和先生,喝点水吧。” 孙溪和没睁眼,只问了句:“桑榆?”桑榆应道:“是我,你起来喝口水。”孙溪和坐起来,颤着手来接水碗,桑榆不敢松手,托着碗底看着他喝完了,又湿了个布巾,给他搭到了额头上。 想着姜汤还得熬一会儿,就帮他收拾起来。卧房没管,外间的堂屋,另一间的药房,都给他收拾利索了,洗了洗手,回去给他端了姜汤过来,叫醒他,让他喝了。 刚忙完,那边季婆子叫她吃饭了。季南山已经回来了,拎了两只野山鸡,见了桑榆就问:“溪和先生好点没?他上次给的山蘑晒好收哪儿了?他不早就想吃这口吗?这次给他炖一只,另一只给你做团圆菜用。” 团圆菜就是团圆宴上各家出的菜,桑榆比划了一下子道:“我听梨花嫂说,是这么大一个盆子呢!一只山鸡炖点蘑菇,能盛满吗?” 一旁季婆子忽然开口了:“管它满不满,溪和先生好这口儿,就给他吃一只吧。” 桑榆呵呵笑起来道:“娘,我不是不舍得给溪和先生吃,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想做点别的团圆菜。” 草草吃了点儿东西,桑榆收拾着桌子,有点儿不放心孙溪和,让季南山过去看看。没想到刚把碗刷完,一抬头看到季南山神色惊慌地从大门口跑了回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