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脸这般快让曲玲珑有些不适,也懒得再同她们攀扯,一言不发的自去了石井旁坐下,拿过大木盆中的衣物浆洗。 因齐家的服软,那俩丫鬟正得意不妨她自己竟过去浆洗,反应过来忙上前拉她:“万万使不得啊奶奶!” 拉扯间,崔嬷嬷正赶了来,见曲玲珑穿着粗衣在这炎炎烈日下浆洗衣物,一时惊叫出声,忙也过去将她拉到屋中拿过炕上也不知是哪个丫头的蒲扇替她扇着,一面转脸厉声喝那两个丫鬟:“让你们好生看着奶奶,你们是怎么看的竟然让奶奶做这等事!” 那俩丫鬟被喝的委屈,红着眼眶道:“是那婆子让奶奶做活的,奴婢刚拦了下来,嬷嬷您就来了。” 那齐家的见着架势,早吓的两股战战,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先头不知冒犯了奶奶,求崔嬷嬷饶恕奴婢罢!” 她们这一通呼喝扰乱,让曲玲珑皱了眉出声:“崔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我既被发落到这里,便该遵守这里的规矩,你又何苦再管我?” 一听她这话就知她定误会又心生隔阂了,崔嬷嬷哪还顾得再理会那齐家的,急道:“奶奶可莫要因此同爷生了隔阂、生分了去啊!” 她和他之间并不只存在着这般小事,说不清也不想说,曲玲珑便垂了眸子不语。 以为她当真是因此又心生隔阂,崔嬷嬷大急:“自奶奶走后爷竟都咳出了血,不听劝还灌着那最为烈性的的酒,他如此伤自己还不是心中有奶奶么?奶奶千万别误会爷了!” 闻言曲玲珑愣住了,她倒真不知他竟会咳血,一时心中有些复杂。 见她神色想来是听进去了些,崔嬷嬷稍稍松了口气拉着她坐到炕上问道:“爷这般气恼伤身,难不成奶奶的宫寒当真是自个儿损害的?” 已经至此也并没什么好瞒的,曲玲珑点了点头。 见果然如自己猜想一般,崔嬷嬷真是恨铁不成钢:“奶奶糊涂啊!便是心中再恼恨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啊!您这般到底是图的什么哦?” 见曲玲珑不语,直叹气:“奶奶这般做法却是不对,也莫怪爷心寒责罚。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待过两日这气儿过了,定会接奶奶回去,到时奶奶可切莫再如此惹爷伤心了。” 接她回去?曲玲珑皱了眉头没有说话。 崔嬷嬷看着又劝了许久这才吩咐那两个丫鬟守在这儿,出了门。 外头齐家的正战战兢兢侯着,见她出来忙福了福身子:“崔嬷嬷。” 崔嬷嬷看了她一眼冷道:“前头的事当你不知,我便不再追究了,但里头那位是爷心尖尖的人,二人闹些别扭只暂住你这一段时日,断还容不得你这等粗使婆子轻贱!若日后我再得知你敢亏待奶奶,便不说爷,我先头个先发落了你!” 她这一番话说的恩威并施,那齐家的哪还敢再轻视,忙不迭的点头应承。 崔嬷嬷这厢劝过了曲玲珑又忙赶回清芷园,却见那位爷一手拿着酒坛子垂在地上,已经斜在矮榻上睡了过去,唇间还残有被酒水冲淡了的血迹。 他发这么大的火气,没有哪个丫鬟敢近前,是以此刻竟这般狼狈。 崔嬷嬷看的直摇头,上前轻轻取过他手中的酒坛子,扯出怀中的手帕擦去他唇上的血,又拿了床蜜合色的百子刻丝薄被盖了上,这才退出去候着。 顾西臣这一醉直至第二日晌午方醒来,习惯性的搂向旁边却搂了个空,登时便大醒了起来寻人,只是那满室的空荡荡哪还有他日日看着、伸手便能揽到怀中的人儿。 忽然,外头那厚重的莲青色凤穿牡丹门帘微动,他忙抬眼望去,却是崔嬷嬷端这个玉碗进来道:“爷醒了,快用些解酒汤,别一会子宿醉头疼了。” 顾西臣没有接,默了半晌道:“她可还好?” 崔嬷嬷一听便忍不住笑了,好嘛,这还没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