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盛夏三伏天又是大中午,炎炎烈日几乎能将人烤化了去,曲玲珑身上着这一层又一层的繁复衣衫,头上是沉甸甸的发饰,再加上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内里衣衫早就湿透,双腿在发抖,眼眸在蒙蒙发昏。 不愿让这些婆子作践,她强自撑着未曾言过一声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要昏倒之际终于出了一道低矮的月牙门,被钳制着上了一顶青罗小轿。 曲玲珑瘫倒在轿中,缓了许久方回过来点精神,这才注意到外面喧闹的声响,他们竟带她出了侯府。 约莫过了有小半个时辰,轿子方停,外面柳嬷嬷尖利的声音传来:“出来吧,奶奶!” 她这一声儿“奶奶”叫的很是轻蔑。 曲玲珑强自忍着发颤的腿下了轿,眼前是座颇为宏大的宅院,那长长的看不到尾的高墙刷着赤色丽漆,从这里能看到里面被阳光照射而五彩缤纷的琉璃瓦、红玉珠顶。 没人告诉她这里是何处,她也没兴趣知道,一句话不说的被那柳嬷嬷和钳制着她的几个粗壮婆子一路带至了一间凉亭处,迫她跪下。 一人正端坐在里面,梳着牡丹头,着了只累金点翠嵌宝珠的雁钗,蝉鬓上贴着一圈翠络花钿,穿着件鱼白百碟的夹纱衫子,下系罗满绣三蓝夹淡五色的百褶裙,虽已不是青春年华却觉一派雍容,不是曲氏那种由服饰装点出来的雍容,那是种打骨子里透出的雍容。 柳嬷嬷上前恭声道:“殿下,奴婢已将曲氏带来。” 上面凉亭里的正是当今太后唯一的女儿,顾西臣之母昌平长公主。 闻言,她微微颔首,垂眸看向那魅惑她儿的妇人,这一看却连她也怔住了。 底下跪着之人正抬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着自己,眼周红晕如砂,翘鼻嫣唇,虽身着繁复端庄的衣裙,头梳老气的法式,鬓边是汗湿的碎发但依然掩盖不了她惊人的美,艳若妖魅,却又清灵似仙,绕是她也未曾见这等颜色! 昌平目光寒了寒,怪不得能勾得钰鹤为了她失了魂,打断安陵公主驸马的五根肋骨不说,还在老太公的寿宴上偷偷溜走,上赶着送她自己亲手打造的镯子! 如此妖姬不趁着她刚来好好敲打拿捏一番,日后恐是降不住,再让她勾得钰鹤做出什么事情来! 柳嬷嬷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目光一寒便立刻喝道:“大胆曲氏,竟敢如此直视殿下,左右掌嘴!” “是!”一直钳制着曲玲珑的粗壮婆子应了声,那如蒲扇似的巴掌立刻扇到曲玲珑脸上。 一阵钻心似的疼,曲玲珑那如玉的脸颊上即刻浮现出五指红痕,唇角渐渐溢出鲜血,如此创伤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垂下了眸子,眼周红晕如血。 本以为她会哭闹求饶,哪晓得竟如此柔韧,昌平公主意外的挑了挑眉:“你可知本宫是谁?” 曲玲珑垂着眸子淡淡道:“长公主。” “恩”昌平点头:“说起来本宫也算是你的婆母,你过来却连唤都未曾唤一声儿,这般无礼若在宫中早被拖至慎刑司杖毙了去!”她顿了顿又道:“虽则这并不曾在宫中,你却也需懂得,这巴掌算是给你长长记性!” 曲玲珑依旧垂着眸子:“是” 见她一味顺从并不似那妖媚之女,昌平皱了眉头,心道,莫不是装的。又道:“既做了妾就该有妾的自觉,初入侯府便让爷抱你进门,这成何体统!本宫罚你在此跪上一个时辰,你可认罚?” 曲玲珑平静道:“认罚!” 见她还是这般,昌平心头忽然窜起一阵无名火,起身出了凉亭,一直侍奉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忙撑开用了翠竹编制的轻薄遮阳伞为她遮挡烈日。 曲玲珑垂着眸子见她的轻罗软鞋在自己面前顿了顿,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入了侯府便规规矩矩的做你的妾,若敢祸乱我儿,当心你尸骨无存!” 曲玲珑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垂着眸子眼皮也未曾跳一下,脊背挺直的跪在烈日之下。 四周早没了人,连看守她的四个粗壮的婆子都躲到了远处的树荫下,炙热似乎将周围的空气都烤的扭曲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声嘶力竭的蝉鸣声中,曲玲珑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之时,似乎听到了她阿爹在极为心疼的唤她。 作者有话要说: 见有几个小天使想看车,我这只有未删减的那点肉渣,没有重新写大车,如果有小天使想看的话可戳我微薄——花骨朵play,拿订阅截图私信我,我发你萌 深夜爬上来ps,真的是点肉沫沫,就删了违禁词这样的,你萌可能会失望的,不是正经 ☆、好得很 昌平长公主是太后唯一嫡亲的女儿, 虽嫁人为妇,却是另立门厅,曲玲珑被带去的便是公主府, 永乐宫。 因着昌平孕期便是在宫中渡过,待生产直至顾西臣会走路基本都在宫中, 说句违逆之言,那真真是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