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神情落寞。 胡奥仔细地计算了一下正教的这些福利,只要选择信仰他们的话,仅凭定时供应的圣餐,胡奥便能在停靠的这段时间里省下大笔的开支,他不在乎那些食物是好是坏,他曾在海上吃过更糟的东西。 不知不觉胡奥已经完全地被打动了,他焦急地寻找地址,可那部分被海水浸湿了,字迹扭曲在了一起,根本看不清。 “哪里!哪里!” 胡奥抓着传单,焦急地自言自语着。 低着头,沿着路边快步着,他记得这里刚刚还有很多传单来的,怎么现在一个都不见了。 这么想着,视线的余光里看到了熟悉的纸张,胡奥直接屈膝去拿那张传单,可这时一只脚踩将其踩住了,皮鞋被擦的锃亮,从其上能隐约地看到胡奥自己的轮廓。 胡奥缓缓地抬起头,是一个男人,他衣装工整,脖颈间挂着银质的十字架,怀中还露出金色的表链,他的手中抓满了传单,它们被扭成了一团。 男人看着胡奥,不知为何,胡奥被他的目光刺痛了。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些许不知名的意味笑了一声,他挪开了脚,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把手中的那些传单丢了进去。 整个过程中两人一句未发,胡奥和男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可不知道为什么,胡奥却觉得自己被隐约地刺痛了。 他捡起传单,失魂落魄地走到街头的角落里。 那样的目光他见过,还见过了很多次,有些时候那些糟糕的人会以身份这些事来讽刺自己,当时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可这一次男人什么都没说。 有那么一瞬间胡奥希望那个男人说些什么,无论是讽刺自己还是嘲笑贬低自己,不管怎么样,至少说些什么。 可他什么都没说,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不值得被嘲笑一样。 这是种很古怪的情绪,胡奥不清楚该怎么形容它,虽然说是认识字,可还有太多的东西老师没来得及教他。 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身上发散着挥之不去的鱼腥味,每次靠岸后胡奥都会用力地搓洗着自己,可他总能嗅到些许的异味,仿佛这该死的味道如同尖刀般深入了他的身体,就像烙印般,这辈子都无法摆脱。 胡奥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他微微地低头,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可他却能感受到视线,似乎所有人都在用刚刚男人那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他狂奔了起来。 胡奥一路冲回了码头上,他重新拥抱住了那腥臭的海风,和其融为了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再次注视着这世间,码头依旧是那副忙碌的样子,水手们上上下下,搬运着货物,就像不知疲倦一样。 胡奥突然觉得大家也是清醒的,大家也清楚这样下去只是个无尽的疲惫而已,但大家什么也做不到,最后变得麻木了起来。 悠扬的汽笛声响起,人类工业的造物缓缓驶入港口,码头上的胡奥只感到天色黑了下去,抬起头巨大的阴影一点点地遮蔽了他的身体。 他认出了邮轮上的字迹。 白潮号。 胡奥记得这艘邮轮,一些曾有幸登上那艘船的水手都说那里是海上的天国,有着奢侈的美食与酒水,舒适柔软的床铺…… 长梯放了下来,胡奥看到了从其中走出的人们,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洋溢自信,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样子,令自己羡慕的样子。 人群中有着略有些特殊的家伙们,他们背着一个又一个的箱子,看起来是装琴的提箱,他们一路谈笑,乐团很快便离开了胡奥的视野。 明明离的很近,可胡奥却觉得自己与他们隔了一整个世界。 …… “久违了……高卢纳洛。” 走下长梯,洛伦佐停了下来。 正午的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他仰起头,眯着眼观察着这座熟悉的城市。 “几年前就是在这,我打劫了一艘货船,试着返回英尔维格,不过还没开出高卢纳洛的海域便被截停了。” 见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