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若两人, 因为他的眸子中肃杀之气太浓,完全不似现在这般平和无害的安静。 元璟帝正站在薛远的床边,听到姜菀的动静, 转头过来看她。 幽深的黑眸平静无波,不起半点波澜。 薛贵妃也在,她是薛远的姐姐, 在这儿倒不是什么稀奇事, 姜菀并不意外,神情平淡地走到元璟帝的身前, 行礼福身, 没有半点异常。 元璟帝还未说说什么, 薛贵妃就已经先发制人地指着姜菀哭了起来。 “皇上, 都怪她!若不是她, 我这傻弟弟也不至于昏到现在也不醒过来, 自回了京,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薛贵妃向来是个直性子, 有仇报仇,有怨说怨,更何况如今她的弟弟昏迷不醒,她便更不管不顾了,就连皇上的颜面也顾不上,径直这样说出了口。 薛贵妃向来最看重这个弟弟,薛远还未回京之时,她就一直在担心薛远回来若知道姜菀已经嫁人的噩耗该作何想。 可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薛远回来知道这消息之后,将自己关在房门中,三天三夜闭门不出,滴水未进,彻夜不眠,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捱不住的。 今日进宫面圣,薛远避无可避,可在路上遇到姜菀的这一面,便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铮铮铁骨,就这样轰然倒下,薛远是薛家的主心骨,顶梁柱,这让薛贵妃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急。 元璟帝向来知道薛贵妃是个蠢的,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做贵妃,当初就是因为薛贵妃这人好把控,可如今,元璟帝却很是后悔将薛贵妃从冷宫里放了出来。 镇国大将军肖想皇上的妃子,这该让人如何想。 幸好宫人早就已经被元璟帝屏退了,这里只有清梨和薛贵妃身边伺候的婢女,再就是太医院留下来专门守着薛将军的宋御医了。 宋御医头低得很低,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这种深宫中的秘事,他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啊。 可元璟帝带着寒气的声音,还是往他的耳朵里蹦。 “菀菀,朕竟不知道你与薛将军竟是这般的关系?” 完了完了,宋御医被这满殿的醋意激得头低得更低了。 皇上这字咬的,让他都忍不住想要替皇上看看牙咬得碎了没有。 姜菀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很淡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皇上,臣妾比你知道的也只早那么一点点。在今日见到薛将军之前,臣妾并不知道,薛将军是父亲认下的义子阿远。” “砰!”元璟帝狠狠地拍了下床板子,冷声说道,“呵,阿远?!叫得可真是亲昵!” 姜菀都没有这么亲昵地唤过他呢!凭什么这么叫薛远! 姜菀被元璟帝这醋意气得有些想发笑:“皇上,阿远只是一个名字,他是祖父捡来的孩子,没有姓,只有个单名,我们府上的人都叫他阿远。” 姜菀这一大串的解释竟然被气头上的元璟帝听进了耳,他俊挺的眉峰一挑,探求似的看向清梨:“真的?” 清梨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替姜菀澄清:“皇上,是这样的,全府上下都叫阿远呢。” 薛远虽是义子却不以少爷自居,他不说自己姓什么,姜府也没有强迫他改姓姜,便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见到他唤他一声阿远便是,其实身份地位却同姜府的少爷是差不离的。 不过薛远深居简出,几乎不出他那个小院子,就算出去也是使了轻功神出鬼没的,姜府见过他样子的人很少,不过元璟帝若是有心去查证,也是能查到的。 不过元璟帝显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了,他只是冷着脸说道:“薛远贵为镇国大将军,却肖想朕的妃子,虽是以往的情意朕不能怪罪他,可他明明知道姜菀已经入宫为妃,却依旧茶饭不思日思夜想,实在是大不敬。朕只能忍痛革去他镇国大将军的职务,贬为庶民……” 姜菀轻蹙起眉尖,却被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