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缇宁觉得她跟不上裴行越的脑回路。 见她双目圆瞪,好像院子里成熟的黑葡萄,裴行越心情略好了点,语气也温和许多:“三个小时后我来找你,如果截止子时我没找到你,你就自由了。” 缇宁半晌后明白裴行越说的什么,她心怦怦跳了两下,理智道:“妾身不跑,能留在……” 裴行越神色又不耐烦了,“你敢拒绝我?” 缇宁:“……” “妾身不敢。” “那还不跑?”裴行越催促道。 缇宁仔细看了看他,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她踟蹰了下问道:“如果被找到了呢?” “到时候再说。”话落裴行越好像真烦了,抬眼斜斜地盯着缇宁,仿佛她再不走就要扭她的脖子了。 缇宁默默后退了半步,裴行越没反应,她又走了几步,裴行越还是没反应,她扭过头一路前走,背后还是没还啥反应。眼看就要走出裴府大门的视线外,缇宁忍不住回过头,裴行越站在门内脸色冷静,并未看她,也不知在想什么。 缇宁收回了目光。 缇宁先去当铺把头顶上最值钱的那根金簪当掉,然后往成衣店前去,她现在这件衣服过于精美,一个人独自在外十分不安全,她在成衣店买了一套褐色布衣,街上最常见的妇人款式,然后拿着银子准备逛街。 没有财大气粗的枕玉在,缇宁自然不可能逛那些珠宝首饰店,但逛街的乐趣不在于逛什么地方,而是在逛一字,而且她用金簪换来的二十两银子,对于有钱人来说,或许就是一顿饭钱,但是对普通江陵人来说,却能是整整一年的开销。 缇宁先去逛了江陵很有名的庙会,然后吃了顿非常出名的云吞,这就是下午了,她又跑去江陵城的码头,看了看古代船商的繁华热闹。 这之后见裴行越还没找来,缇宁就跑去了附近小吃街,当朝没有宵禁,已近黄昏,做黄昏和夜食生意的各色食铺和摊贩已陈齐货物,大声吆喝,下工的工人妇女交织其中,讨价还钱,十分热闹。 缇宁从巷头吃到巷尾,肚子都装不下了,但手上还抱着烧饼锅盔糖葫芦糖饼等物,而这个时候,天也彻底黑了。 缇宁往四周看了看,没有裴行越。 她走了一天也真是累了,裴行越让她跑,她也没有回裴府,就在附近寻了家干净卫生的客栈,开了间上房,她准备便睡觉边等裴行越。 一觉就睡到了鸡鸣。 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缇宁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子时三刻了?她起身往屋子里看看,还是客栈,没有裴行越在。 缇宁惊讶了下,又倒在床上继续困觉。 屋顶上的男子从揭开的瓦片看到里面发生的动静,他黑着脸将瓦片盖好。 缇宁再次醒来愣了半盏茶。 洗漱以后她慢吞吞下楼吃了个早膳,然后慢悠悠地溜达回裴府。 裴府大门大开,守门的门童看见缇宁,赶紧叫了声缇宁姑娘。 缇宁嗯了声,抬脚往里走,那门童却忽然挡住缇宁进门的路,“缇宁姑娘,你不能进去。” 缇宁:“什么?” 门童抓了抓头发,“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话落,其中一个门童转身就往府内跑了,缇宁只好站在这儿等,不多时枕玉出来了。 没等缇宁说话,她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给缇宁:“缇宁姑娘,这是你的户籍。” 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