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嫣儿捂住颤抖的手,忍住剧痛去安慰那侍女。 埋头书写的公子们受了影响,神色各异地张望,却没有离开座位。 君瑶看了眼嫣儿的伤,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对那哭泣的侍女说道:“给去嫣儿拿药吧。” “我这而就有。”燕绮娘放下笔起身,从袖中拿出李青林给她的药递过去。 侍女如蒙大赦,立即给嫣儿上药。那药看似小小一盒,却有清凉镇定的效果,均匀地涂开,嫣儿被疼得发抖的手缓缓平静下来。只不过眼下他自然不能再握笔写字,也不能弹琴了。 约莫两盏茶光景之后,公子们陆陆续续写完,将写好的纸交给君瑶。 好在人也不多,上船后发生也没发生什么古怪的大事,每位公子所写的也是大同小异。不过他们当真按君瑶所言,写得事无巨细,谁何时倒了几杯茶,何时说了什么话,何时上船,船何时滑行到哪儿,何时过了桥都被记录的琐碎又清楚。 一一比对后,倒是没有谁与别人有太大的出入,只是每一个人,都提到了燕绮娘与嫣儿曾多次离开舱室。 君瑶理了理手中厚厚的一叠纸,看向燕绮娘与嫣儿,问:“燕姑娘与嫣儿曾离开过舱室?去做了什么?” 燕绮娘从容地说:“去厨房舱室为公子们准备茶水和食物。我虽不用亲自动手,但也要看着几个侍女,免得他们出什么差错。因船舱不大,人多周转不开,所以我只带了两个侍女,嫣儿也就随我一道给我打打下手。” “有一次,你们一同离开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君瑶目光微微一凜,带着几分研判与审视。 燕绮娘说:“我与嫣儿去了船尾看着几个小炉子,耽搁了些时间。” “可有人作证?”君瑶问。 燕绮娘摇头,忧虑地说:“没有。” 她生了一双修长的眼睛,眉细如叶,话音落时,眉眼流转中的担忧楚楚动人。她也知自己和嫣儿的嫌疑越来越大,便起身走到桌前,依次打开三个砂锅,令人垂涎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山药莲藕汤,山药已经完全炖化,莲藕软绵入口即化,汤底也是昨夜就开始熬制的。这汤对火候要求极其严格,少一分多一分都不行。我将汤底和食材带上船后,就一直用小炉熬着。两个侍女不懂,需我亲自照看,那小炉的火并不能一直燃烧,熬到关键时刻,需要人至少看守一盏茶时间,所以我才与嫣儿离开了这么久。” 她亲自将汤盛出来,放到桌边,说:“这道菜出云苑的厨子也会做,若是火候与时间不对,厨子定然吃得出来。大人若是不信,就将汤带去让厨子品尝。” “这汤我与风雅社的人都喝过,”刘坚开口,“尝一尝就知道了。” 说罢,他端起碗,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口,细细品过后,摇头说:“与平时喝的没有区别,莲藕当真入口即化,山药彻底融入汤中。” 君瑶也不确定寻常人品菜与大厨品菜有何区别,对与燕绮娘的说法,她暂时不置可否。她接着看向严韬,严韬所写的事情非常简单。 正如他先前所说,他上船后,便交代自己要与贾伯中密谈,不能被打扰。其后进入贾伯中所在的舱室,但入内后,并没有见到人。他一时没察觉不对,继续往屋内走,刚掀起帷帘,突然有人从屋内蹿了出来,他猝不及防,被猛击了脑袋,他勉强挣扎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这说法,与君瑶看到的现场有些出入。她记得贾伯中舱室的门被撞开时,一入内就可以看见尸体,而房中的帷帘也是收起来的。严韬入内时,帷帘是放下的,他没有看到尸体,之后又晕倒,这说明房中的帷帘,是在他晕倒后收起来的。会是凶手收起来的吗? 君瑶今日这种“特殊”的询问方式,其实是让严韬刮目相看的。他依旧有些头痛,强自撑持着走到君瑶身前,低声道:“楚先生,我有句话,想单独与你说。” 如此说来,就是怕被别人听见了。 君瑶颔首,起身走出舱室,与严韬一同到了无人的船头。 淡雾未散,缭绕萦回,江风淡淡而起,白雾飘然聚散。 严韬谨慎往后看了眼,确认没人跟过来,才压低声音说:“将我打晕的人,惯用左手。” 君瑶惊怔,“确定吗?” “我确定,”严韬坚定地点头,“我被打后,没有立刻晕过去,甚至与他交了手,我亲眼所见,他左手拿着矮凳砸下来。”他摸了摸后脑,那处被击打的地方靠左,若是惯用右手的人,从背后袭击人的话,会习惯性敲打右边。 君瑶心头一个闪念,脑中浮现一只推出去的左手。 她呼吸一滞,缓了缓气息,才对严韬说道:“我知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