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他不说,单是这个於城,身为於城君,在下既失不得也舍不得呀!”
“说的是,”惠王盯住张仪,“请问相国,今日不可大胜,何日可以?”略顿,笑了,“寡人是个急性子哟!”
“待其内政不治、贵胄奢糜、君臣不和、忠良塞言之时。”
“呵呵呵,”惠王笑了,“看来是个长活呀。”
“对于方五千里之楚,王上想一口吞下去吗?”
“寡人眼下真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这听你的。”惠王看向众人,“相国说的是,眼下不宜与楚决战,但军威还是要打出来的,要让楚人尝尝我大秦勇士的厉害,死了商於这条心!”看向魏章,“魏将军,寡人看你喽!”
“末将得令!”魏章字字铿锵。
翌日凌晨,张仪陪同惠王一行驱车直驰於城北面的山沟,巡视刚刚落成的兵工坊。
在守护严密的山沟沟里,新搭起一百个铁铺,五百名匠人正在测试各种冶、锻设备,需要配比的其他金属也都准备就绪,一切皆在候等由宛地行将运来的四万张犁铧。
返回途中,惠王与张仪同坐一车。
惠王兴致颇高,大谈乌金兵器在未来征伐中的威力。
张仪听着,听着,眉头皱起。
“仪弟,你怎么了?”惠王觉出异样,打住话头,问道。
“不瞒王兄,仪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
“咦?”惠王惊讶,“不打不杀,如何能一统天下,践行你的横策?”
“仪所横的首先是策,其次才是打杀。”
“是哩,是哩,”惠王赞同,“打杀不是你的兴趣。说说看,这又想到什么策了?”
“这辰光没有好策,只对一个女人感兴趣。”
“哟嘿?”惠王来劲了,“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仪弟感兴趣呢?说说她。”
“别致。”
“哪儿别致了?”
“哪儿都别致。”
“哈哈哈哈,”惠王大笑起来,“你这是相中她了。我看女人,只看长相,一是屁股,二是胸,三是脸。说说看,此女是哪儿别致?”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其他就没啥了。”
“呵呵呵,”惠王笑道,“这些话等于没说。好吧,依贤弟品味,此女当是不差。既然相中,这去娶来就是!”
“臣这儿没有她的位置。”
“封个妾室呀,於城君不能只有一个夫人,是不?”
“过不去於城君夫人那道坎。”
“哈哈哈哈,为兄晓得你想说啥了,”惠王拍拍胸脯,“小妹那儿,包在为兄身上!”
“香女呢?”
“香女识大体,只要贤弟喜欢,想必她不反对。”
“我这儿呢,也过不去呀。”张仪指指自己鼻子,给他一个诡笑。
“咦?”惠王愣了,“你说来道去,却又不娶,究底是想做啥?”
“不是臣不娶,是臣不能娶。”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臣不能与王上争夺同一个女人呀。”
“哟嘿,”惠王苦笑,“绕来绕去,咋又绕到寡人头上呢?不瞒你说,寡人后宫,女人实在太多,争风斗宠,明抢暗夺,烦死人,一到天黑,我就犯怵。有时候,寡人真想把她们全都打发出去!”
“这个女人王上是不会烦的。”
“寡人还没见过,你怎么晓得不会烦她?”
“就仪所知,怕是王上不敢见她。”
“哟嘿?”惠王叫道,“她是老虎还是狮子?”
“比老虎、狮子厉害。”
“啊?”
“惹她恼了,她敢骑在王兄身上,拔掉王兄的胡子!”
“她敢!”惠王大声,“我剁了她!”
“呵呵呵,”张仪笑了,“这话王兄尽可在臣面前说说。若在榻上,面前只她一人,王上怕是连想都不会,不要说做了。”
“为什么?”
“一是舍不得,二是剁不得。”
“为何剁不得?”
“因为她是大楚王叔的义女!”
接后的车途中,张仪大谈芈月,将芈月的可爱之处及真实身份一一道来。
“这这这……”惠王皱眉,“照你所述,这桩亲事倒是不错。只是,这若撺怂成了,寡人岂不是成了魏章的女婿吗?”
“王上呀,”张仪笑道,“列国后宫的辈份,能排吗?再说,芈月的父亲早就战死在河西了。魏卬是魏卬,魏章是魏章,芈月是芈月,他们是三个人。王上就作不知,一了百了。”
“好吧,”惠王又是一声苦笑,“为大楚计,寡人豁出去这个身了!”
就在宛城工尹昭鼠亲自押车,将四万张犁铧一只不落地送到於城指定库房之时,伐秦主将景翠驰往郢都,接受怀王询问军情。
“禀大王,”景翠指点军情图中的秦人控制区,“就眼前探报,秦人尚未向商於谷地增兵。商於谷地原有秦卒五万,近四万屯驻于武关以东,於、淅、涅等一十五邑,主要是防我突袭。武关以西一十五邑,秦人仅有守卒一万五千,其中武关守卒五千,商洛诸邑仅有一万,守城亦是不足。另,秦于汉中屯锐卒五万,然,一则受我上庸驻军牵制,二则巴蜀乱局未定,汉中秦卒不敢妄动。”指向楚境,“末将部署依旧未变,从现备兵马中精选能战锐卒,兵分三路,左军三万为东路,由庄峤为将,出宛城,一万围取涅邑,两万西渡黑水,夺黑水口,取淅邑后,正面攻击东武关;右军三万为西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