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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 章| 了尘缘孙膑归隐 说仁政孟轲游齐


不战而撤?是楚人惧齐人吗?若惧,为何兴兵?若不惧,齐人未至,楚人为何先退?”公子更一口气问完,一脸热切地望着孟夫子。
  孟夫子笑而不语。
  “夫子?”公子更又候一时,见孟夫子仍未解答,急了。
  “请问公子,还有何事?”孟夫子问道。
  “没……没了。”公子更一脸惶惑。
  孟夫子转对万章:“公子无事了,送客!”
  万章上前揖礼,做出送客姿势。
  “夫子,”公子更脸色涨红,“在下……在下之惑……”
  “更公子,请!”万章再揖,朝馆门伸手。
  公子更一脸尴尬地起身,出门。三个仆从紧跟于后。
  待车马离开,公都子一脸不解地盯住孟夫子:“滕更问惑,先生为何不答?”
  众弟子也都望着他。
  “呵呵呵,”孟夫子脸上浮出笑,环视诸弟子,“你们都想知道原因哪!”笑容敛起,“为师有五不答:恃贵而问,不答;恃贤而问,不答;恃勋而问,不答;恃长而问,不答;恃故旧而问,不答。凡此五种,滕更就占两个。”
  众人面面相觑,又纷纷点头。
  “你们几个可有惑?”孟夫子心情大好,主动求问。
  “请问夫子,”公孙丑起立,拱手礼道,“假定由夫子掌柄齐国,能复建管仲、晏子之功吗?”
  “哈哈哈哈,”孟夫子指着他大笑,“你真就是个齐国人哪,就知道个管仲和晏子。有人问曾西:‘夫子与子路相比,谁更贤能呢?’曾西局促应道,‘子路是为我先父所敬畏的人哪,我怎敢与他比呢?’那人又道,‘若是与管仲相比呢?’曾西的脸色拉长了,‘你怎能拿管仲比我呢?管仲得君,何其宠也;管仲执国,何其久也;管仲之功,却又何其少也。你怎么能拿为师与他相比呢?’”环视诸弟子,目光回到公孙丑身上,“管仲是曾西都不屑一顾的人,为师能与他相提并论吗?”
  公孙丑显然不服,辩道:“管仲佐其君称霸天下,晏子佐其君名扬四海,功追日月,难道还不值得一比吗?”
  “哈哈哈哈,”孟夫子捋须长笑,“什么功追日月?得齐而王天下,反掌而已!”
  见孟夫子出此气势,众弟子无不震惊。
  “若此,弟子之惑更甚!”公孙丑较上劲了,“以文王之德,享寿百年尚未成功,是武王、周公承继,方才使天下安定。若是王天下易如反掌,文王岂不是也不足以效法了?”
  “你怎能扯到文王呢?”孟夫子应道,“由商汤至于武丁,贤明之君不下六七,天下人心归殷,怎么能轻易改变呢?及至武丁,诸侯来朝,天下犹运于掌,达于极盛。由纣王到武丁,时间并不长,流风遗俗仍在,善政犹存,更有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等贤人相助,怎么能说失就失呢?相比殷商,文王起于百里僻壤,容易吗?齐人有言:‘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方今之时与昔日迥异,是故王天下易如反掌。”
  “怎么迥异?”公孙丑急问。
  众学子无不竖耳。
  “夏、殷、周极盛之时,”孟夫子侃侃而谈,“诸侯之地没有一家超过千里的,今日之齐方圆千地,鸡犬声闻僻野,道路四通八达,百姓联袂而行。今日之齐,地不用再辟,民不用再聚,只要行施仁政,想不王天下也难。何况王者不行于世久矣,今日尤甚。民者不堪于暴政久矣,今日尤甚。饥不择食,渴不择饮,一切将如孔子所言,‘美德流行,快于驿邮传命。’方今之时,只要万乘之齐行施仁政,民心必悦,悦则诚服,是以事半于古人,功则倍之。”
  孟夫子一通话说完,众弟子莫不叹服。
  公孙丑会心一笑,碰碰万章的胳膊。
  万章跨前,拱手:“诚如先生之言,弟子以为今日之齐,王者已出矣。”
  “你是说田辟疆?”孟夫子显然也想将话引到这儿,倾身问道。
  “正是。”万章应道,“先齐王崩天,太子辟疆继立。就弟子所知,新王宽厚仁慈,可行仁政。”
  “嗯,”孟夫子点头,“为师也曾听过他不少雅事,若是行仁政,当可成就王业。”
  “既是此说,”公都子来劲了,“先生何不至齐,成子牙之功?”
  众弟子莫不翘首以望。
  “呃,”孟夫子捋须有顷,似乎是决心下定,起身,“启程回邹!”
  从客厅出来,公孙丑压住兴奋,朝万章拱手:“师兄妙算呀!在下只用寥寥数语,就将先生引往齐国了。我等若能助先生成就千年王业,死无憾耳!”
  “非章妙算,”万章压低声音,“是先生早想离开邹地了!”
  “早想?”公孙丑愕然,“在下一直以为先生是恋家的呢!”忖一时,声音急切,“快说,先生为何早想?”
  “这个,”万章诡诈一笑,摊开两手,“你当去问师母!”
  “你是说,”公孙丑打个激灵,“这事儿与师母有关?”又忖一时,恍然有悟,连拍脑门,“是哩!是哩!赴滕之前,先生未曾见过弟子,却闭户闩门,当是与师母相关了。祖师母若是不出面,那M.mmc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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