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商鞅看向二人:“从今日始,鞅称寡,你们称臣,叫鞅君上!” 二人一齐拱手:“禀君上,臣领旨!” 商鞅盯住朱佗:“还有,加强府中守卫!” “臣领旨!”朱佗转个身,大步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商鞅若有所思。 冷向忧心道:“君上,楚王会不会准允此请呢?” 商鞅似是没有听到,喃声:“寡人心中存个谜团,前番出行,陈轸如影随形,对寡人了如指掌!还有某个兄弟,直到现在不肯露面!” “君上不会是”冷向看向窗外。 商鞅给他个苦笑:“寡人是不是多疑了?” 冷向心里咯噔一沉,“魏”与“卫”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君上没有多疑,还是留心为好!” “好吧,你多留个心。不说这个了,景大人那儿,你要盯紧点儿,楚王封君的事不可张扬,尤其是不能让司马错知道!” 冷向拱手:“臣领旨!” 是夜,商鞅呼呼大睡。 朱佗守在他的寝室门外。在商鞅的呼噜声越来越响时,朱佗悄悄溜进,从商鞅的衣服袖袋里摸到冷向带回来的密函,悄悄退出。待朱佗返回、归还密函时,商鞅呼噜依旧。 一得到景监写给商鞅的密函复制件,陈忠就急如星火地赶到咸阳。陈轸阅毕,当即赶至甘龙府上,故作神秘道:“陈轸有心送给太师一桩大功,不知太师有兴趣否?” “什么功不功呀,”甘龙捋一把花白的胡子,“老朽已是行将就木的人喽!” “太师若没兴致,轸就”陈轸起身,作势欲走。 “呵呵呵,”甘龙扯住他的袍角,“陈上卿既然来了,说说又有何妨?” 陈轸复又坐下,吊他胃口道:“太师只有非常想听,轸才能说。” “你先说说是什么方面的功,老朽才能决定是想听,还是非常想听。” “有关那个谋杀太傅的凶手!” 甘龙急道:“上卿快讲!” 陈轸从袖中摸出一个密函:“无须轸讲,太师看看这个即可!”说罢双手呈上。 甘龙接过,匆匆拆看,是用丝帛写就的密函,先是惊愕,继而吸一口长气。 陈轸用指背轻敲几案:“老太师,此功如何?” “兄弟,这块丝帛能否借给老朽使用几日?” “呵呵呵,太师若有兴趣,轸送给太师就是!” “这”甘龙略一思忖,“上卿之物,老朽怎能无故贪求呢?你看这样如何,老朽出金五镒,买下此帛,如何?” “这”陈轸故作迟疑。 甘龙提高声音:“十镒!” 陈轸依旧不动声色:“太师喜欢,拿去用就是!” “不瞒上卿,”甘龙摊开两手,“照理说,事关鞅贼,这点钱远远不够,可老朽府中并无多余的钱,只能出到这个价了!” “唉,”陈轸轻叹一声,“太师这是不知轸呀!轸虽贫寒,但太师可曾听说轸恋过钱财?” “上卿误会了,”甘龙把话挑明,“老朽出钱,不只是买下这块丝帛,还想买下这块丝帛的来历。从今日起,它就与兄弟无关了,兄弟是不晓得这桩事体的!” “若是此说,”陈轸点头允道,“陈轸守口如瓶!” “谢上卿成全!”甘龙拱手,“还请陈大人说说它的来历!” “太师若想知晓它的来历,可问轸的驭手陈忠,他当在偏厅!” 甘龙朝外叫道:“来人!” 老家宰进来。 “取足金十镒交给陈大人,另,有请陈大人的驭手陈忠,叫茂儿也来!” 甘龙得函,即扯太傅入宫觐见惠文公。 惠文公盯住密函,眉头越拧越紧。 “君上,”嬴虔急道,“商鞅到了商於,就是虎入山林哪!” “岂止是虎入山林,”甘龙响应道,“是引狼入室!商於如果姓楚,峣关就是楚国的,峣关之后就是蓝田,蓝田之后就是秦川,除一方城池之外,我几乎无险可守!” 惠文公给他们一个苦笑。 “楚人不是西戎,也不是义渠,是一头灭国无数的大熊啊!” “敢问太师,”惠文公看向手中丝帛,“这张丝帛是怎么到你手中的呢?” “君上可问犬子!” “甘茂?他在哪儿?” “在宫外恭候!” 惠文公转对内臣:“宣甘茂觐见!” 甘茂趋入,跪叩道:“臣甘茂叩见君上!” 惠文公扬起手中丝帛:“甘茂,你是怎么搞到这个的?” “臣有一友为商君做事,甚得商君信任!” “他叫什么?” “朱佗。” “朱佗?”惠文公微微点头,对几人道,“诸位爱卿,商君为先君股肱,先君待他不薄,寡人更是拜他为国父,不想他却不思恩泽,暗结楚王,出卖商於,寡人不可容忍!”对甘茂,“甘茂听旨!” 甘茂叩首:“臣候旨!” “你引大军三万,征讨商於!” “臣领旨!臣请一人同行!” “何人?” “公子嬴疾!” 惠文公略一思忖:“准你所请!” 甘茂、公子疾引领三万秦军直扑峣关,但关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 甘茂令大军距峣关二里下寨,只身驱车驰到关前,冲城楼大叫:“我是甘茂,请司马将军出来说话!” 司马错站上城头。 甘茂拱手:“司马将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