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只让四皇子日后别再暴露锋芒,在皇宫之内需得懂得藏拙,否则下次不会再有另一个妹妹替他赴死。” 说到这里,周嬷嬷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浓重叹息,“自从小公主逝世后,太妃成日以泪洗面,憔悴不堪。一开始先帝还会来看看她,好生安慰着,但后来见太妃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就不来了……太妃就此失了宠……后来有一次她被别人陷害,她也懒得争辩,自请搬进冷宫。这一搬,便是十几年过去…” 盛南晴幽幽的叹了口气,“太妃是心死了。” 周嬷嬷颔首道,“是啊,她的心随着小公主一起去了。” 难怪景帝和柳太后对赵太妃这般敬重,赵太妃真是他们母子俩的贵人呐。 景帝后期的藏拙低调,应该也是听了赵太妃话,才有所转变,以至于今天的造化。 听完这往事,盛南晴并没有那种好奇心得到满足的轻松感,反而更加沉重。 抬头看了眼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长长的叹了口气—— 后宫,这座锁了无数女人的金丝笼子,到底酿成了多少悲剧。 ** 逗了会儿孩子,又吃完香喷喷的羊肉锅子,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 盛南晴亲自将赵太妃和周嬷嬷送到门口,又派了两个小太监路上护着。 昏黄的灯光下,又悄悄地飘起了小雪。 赵太妃慢慢的走着,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夜晚的深宫安静到诡异。 好半晌,她轻轻开口,“你跟她说了过去的事?” 在后面打伞的周嬷嬷手一抖,伞上积攒的一层薄雪簌簌落下。 “主子恕罪。”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沉默了许久,赵太妃眯了眯眼睛,缓缓道,“若是静雅还在,应该已经嫁人了吧,嗯,没准孩子都有两个了。” “……”周嬷嬷的眼眶一阵热意涌动,心中懊恼自己提起旧事惹了主子伤心。 “我的小静雅啊……”赵太妃轻轻叹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雪还在下,掩盖住那沉重浓郁的无声悲伤。 ** 没多久,那个下蛊的南疆奴就被带入宫中给柳太后解了蛊。 听凤仪宫的宫人说,那诱出来的蛊虫有拇指般大,全身血红血红的,用火一烧,黑烟中透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真是恶心死人! 蛊虽然解了,但柳太后的身体亏损严重,还需卧病在床休养一段时日。 柳太后这边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该处置贤妃了。 “留她一条命。” 柳太后轻声道,她苍白着脸靠在檀黄色软枕之上,这次生病,她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再不见之前的容色康健。 景帝端坐在紫檀雕竹节椅上,拧眉道,“母后,她差点要了您的性命,还险些连累盛妃母子,这般毒妇不该留着!” 柳太后抬眸,声音有些无力,“说来说去,都是当年那一碗汤药埋下的祸根。她为此记恨我,也在情理之中。这次我也折了半条老命,就当还了之前欠她的债……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留她一条命吧。” 景帝道,“母后,你是为了儿子才那样做,就算有报应也该我受着。” “唉,儿女债,我这个当娘的来还就好。”柳太后掖了掖被角,“好了,你就听我的话,留她一命吧。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顿了顿,她又道,“这几日,朝堂上有什么反应?” 景帝明白柳太后要问的是谢家,端正神态道,“谢渊连着三日称病告假。儿子已经派暗卫盯着谢府,若有动静,立刻来报。” 柳太后低低的“嗯”了一声,又道,“留着他们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收拾了,你就放手去吧。” 景帝颔首,“儿子心中有数。” 母子俩又聊了会儿,景帝就要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