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自己软乎乎的小肚子上,手指毫无节奏的乱敲。 白天的事让她没有头绪,楚凌渊给她的感觉十分怪异,怪在哪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这样顺着好奇心窥探下去,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等着她。 无关其他,只是一种直觉。 她这六岁的身体想做什么都有限制,这次虽然短暂地让大房和祖母消停了,但恐怕没多久他们又故态复萌了,得想个长远之计。 叶府中能让他们乖乖听话的只有祖父,蓁蓁还记得上一世叶家出事后,祖父曾经跪在先祖牌位面前愧悔难当,他说自己放任逆子恶行,才给叶家招致灾祸,那时候祖母恳求他想办法救大伯一家,他面容枯败,问祖母: “你要救他,等于把全家推上绝路。 “如此,还救吗?” 也是因为这件事,叶蓁蓁觉得祖父或许还有药可救,他也许像祖母一样会偏爱长子,但与叶家兴亡相比,大伯一家的分量可就不够重了。 至少要让祖父给楚凌渊一个公平的对待,将来他登上帝位,哪怕叶家没有功劳,但也不会有过。 想的太入神,蓁蓁只觉脑袋钝钝的疼,她这才想起自己风寒还没好。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次落水后身子没养好,导致她此后体弱多病,走几步都要喘,重活一世断不能再如此了,不管做什么,都得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 至于楚凌渊那边,来日方长,急不得的。 叶锦程和柳氏房里还亮着灯,夫妻俩从晚饭过后别扭到现在,柳氏性情温柔,对丈夫十分依赖,从来没有与他闹过不快,但今天是个例外。 她从没有一次像这般正视过自己的懦弱可欺,从前费氏看她不顺眼,她不敢吭气,甚至给人家找理由,她嫁过来七年了,肚子不争气,就生了一个丫头。 慢慢地,她的底线越来越低,一退再退,费氏的冷漠刻薄,高氏的冷嘲热讽,她都忍了,直到今日,她才意识到自己多么蠢。 恶人不会因为你忍让就仁慈对你,反而越是容忍越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叶锦程看着灯光下妻子忽明忽暗的脸,叹了口气,问道:“倩娘,你究竟怎么了?” 丈夫的话像触碰了一道闸门,一直沉默的柳氏忽然失控了,她眼眸通红,一拳捶在桌子上。 “二郎,我今日与你说个明白,现在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你要么狠心给我一封放妻书,要么,从叶府分出去,带我和蓁蓁离开。” 叶锦程皱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什么放妻书,再说了,父母尚在,岂能分家。” 柳氏苦笑:“父母?她眼里有你这个儿子吗?” 叶锦程沉默片刻,道:“我知道母亲偏心让你受了诸多委屈,可你也知道,我从小在祖母身边长大,母亲与祖母不和,她不待见我,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问你,倘有一日,你母亲要我的命,要蓁蓁的命呢?你也忍吗?” “她怎会如此?” “我信她不会,但我不信高氏,更不信她那个恶毒的儿子。” “你可知道,今日长辈都在,他就敢当着众人对我的蓁蓁拳打脚踢,我在身边尚且护不住她,若我不在呢?” 叶锦程被妻子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他知道妻子正在气头上,所说的话冲动占了大半,叹了声气,道: “倩娘,你的要求我一时无法达成,但我向你保证,今日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他不善言辞,更不会哄人,只能尽力去做,让妻子相信。 柳氏看他语气真挚,也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了,别说叶鸿生不会同意,族老宗亲那关也不可能过得去,再说丈夫的前途,就真的不要了吗? 她靠在叶锦程怀里,把这些年的委屈尽数说给他听,直到最后才哭着在他怀里睡着了,叶锦程照顾着妻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