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苒苒叹了口气,似有些哀怨,“可你还是发现了啊。” “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你以为你能瞒到几时。” 蔚苒苒摇头,“真相大白又如何,死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 “怪谁?这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杀了你的儿子你的公公,你的姐妹朋友还有你的丈夫。你把他们都杀了,他们的魂魄被禁锢在这个域阳城里,连转世投胎都不行。” “那正好,可以与我一起做伴。”蔚苒苒轻轻地扯了扯唇角。 “人们常说,能够修成一世夫妻,上辈子定是积了很大的功德,蔚苒苒与蔚漾白这一世能做夫妻,想来也是积了不少福报,可我不这么认为。” 阿善抬手敲着桌沿,目光直视蔚苒苒,“或许我的话你听了会觉得刺耳,可我还是要说,蔚苒苒,蔚漾白此生遇见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他说过,此生得遇苒苒,已无遗憾。” “可你却剖了他的心。” “是他不守信诺在先。明明是他说遇见我再无憾事,是他执意要娶我为妻,是他把我带回了蔚家,我本来是信他的。可他后悔了,他要抛弃我,他早已打算带着何俜嘉离开域阳城。”蔚苒苒平静的说着,声音粗哑低冷。 阿善静静地望着她,半晌,她轻轻开口,“你信吗?” 蔚苒苒,你说的这一番话,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不信。”她笑了,右手狠狠的捏住桌角,骨节泛白,“可我已经把他杀了。” “蔚漾白之所以要带何俜嘉出城,是为了他的兄弟方恪。何俜嘉怀了方恪的孩子,方家的人始终不愿让何俜嘉进门,未婚生子那样的丑闻若是被人知晓,她和腹中孩子必定丧命。你一贯没心没肺口无遮拦,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两条人命的风险他宁愿一个人担着,他怕你不小心说出去会坏事,他明明是为了顾全所有人,你身为他的妻子,却丝毫不懂他。” “蔚漾白让蔚府下人唤何俜嘉二夫人,是方家二公子的夫人,不是蔚府二夫人,你错怪他那么久,他可曾怨过你?” “你杀他的那一日,是他的生辰,他向来只喜欢和家人一起过生辰。那一年他却几乎邀请了所有人。为什么?因为他怕他走了以后那些人会欺负你,因为那时候对你不利的流言蜚语太多太多,他借着生辰把那些人喊来,是希望他们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你,起码在他回来之前,这些人不会再为难你。” “他费尽心思的护着你,你可曾替他想过?”阿善脸上一片漠然,她对着蔚苒苒,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愿意展现。 “蔚澜死了,他怕你心里难过整天想方设法逗你开心,你想过他没有?你安慰过他没有?那也是他的骨肉他的孩子,他有多爱蔚澜你不会不知道。蔚老爷子死的时候,你也没有想到他,否则你不会杀了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至于方恪,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待你如同亲妹妹,像哥哥般护着你,你连他都不放过。” “你的话太多了。”蔚苒苒笑道。 阿善缓缓吐出心中郁积的浊气,寒冽的眉眼冰封万里。 蔚苒苒站起身,伸手缓缓的扯开自己的腰带,外衣缓缓滑落,一件件衣裳落地,最后,不着寸|缕的站在阿善面前。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阿善,笑意很深,“是不是很恐怖?我这一身烧伤的疤痕是我那个好公公弄的,我以前有多敬爱他,后来就有多恨他。” 阿善觑了眼,原本白皙滑腻的肌肤上都是丑陋的伤疤。 蔚苒苒已经慢条斯理的穿起衣裳,她理了理发鬓,笑道:“虽然你去过真正的域阳城,可显然你忽视了很多,你没有到过蔚漾白出生的那一年去瞧瞧。知道蔚漾白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不是他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