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清音响... 那是...步生莲... 是他! 可...怎么会! 她紧紧抓着洛羽羲的胳膊,耳畔的轰鸣声似要将耳朵吵聋,心底像是被寒渊冰雪覆盖,冷的她四肢皆颤。 忽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她整个人凌空被人抱起,耳畔有轻柔的呼吸拂过,恰如耳语低喃。 “阿善。” 她慢慢松开了手,任由叶迦言抱着她离去,身后是洛羽羲急的跳脚的声音,以及方恪他们询问的语气。 无暇顾及,没有心情去管那些,阿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手在空气里胡乱抓了抓,只剩徒劳。 “阿善~”耳畔的温柔气息一直都在,含了难言的担忧。 清凌凌的声音,猛地将她从无望深渊里扯出来,神思里劈出一道清明。 过了一会儿,阿善眼前的黑翳消失,她轻声道:“叶迦言,放我下来。” 双脚刚落在地面,她便伸手推开了叶迦言,叶迦言不妨,被她推的直直后退两步。 然后,抬起清亮的近乎灼人的视线,直直看向叶迦言。 “叶迦言,你做过噩梦吗?” 他含着忧虑的目光仔细而温柔的看了她良久,方才缓慢的摇了摇头。 “阿善...做了噩梦?” 她勾唇一笑,晃了秋日暖阳,手有些发抖,却是毫不犹豫的伸进他的胸膛。 “......” 他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耳根子红了大半。 “阿善,别乱动。” 阿善拍开他的手,继续在他胸前的衣服里摸索,“叶迦言,你时刻不离身的佛书呢?” “什么?”叶迦言一怔,红晕已经到了玉白的脖颈。 “......” 她沉了沉气息,眉眼淡下去,“我现在心里很烦,你不是最喜欢对我念经吗?老娘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把佛书藏哪了?” 手上的温暖褪去,阿善把手抽了回来。 “念经?阿善,我身上没有佛书,我...并不喜欢念经。”他轻轻的说道,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怔惘。 阿善板了脸,像是想笑,又像是讥讽,嘴边的话忍了又忍,终还是咽了回去。 叶迦言放下手,低着头望了她许久,然后,伸手紧紧抱住她,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阿善想听我念经么?如果阿善想听,我去找佛书来念给你听。” 阿善:“......” 她的话他为什么能曲解成这样?? 她什么时候说她喜欢听了?她只是有点暴躁郁积在心口,想要听一听佛经舒缓一下。 这傻子!气死了! 自他失去过去记忆之后,变得比从前明朗欢喜许多,或许是没了那些沉重的过往压在心头,心里蓦然轻快了不少,连那脸上的浅浅笑意,都要比往日里深刻。 阿善抬手慢慢推开他,看着他深邃遽亮的眼睛。 他十分爱笑,那如煦浅然的笑意总是挂在唇畔,似乎再大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他唇畔的笑意减失。 阿善静静觑他半晌,忽道:“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非常爱笑,整天都笑意融融,让人见了心生欢喜。” 叶迦言微微颔首,眼底泛起了柔光,未察觉她话里是在暗指他,拿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阿善仍旧盯着他那双潋滟清辉的眸子,声音冷清,“可他即便日日以笑待人,那些人还是十分怕他。” “为何?” “笑里藏刀,刀刀致命。” 阿善冷笑,眼前划过嗜血的寒芒以及无情的嘲弄,“笑的那样好看又怎样,每个人心底都防着他,都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情,虚情假意的客套和无休止的阿谀奉承,高高在上却活的悲哀孤独,倒不如遵从自己的心意求个自在。” 叶迦言始终安静聆听,等她说完,他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叶迦言,我...” “阿善,你方才究竟想起了什么噩梦?”叶迦言打断她,眉间不经意流露出些许的困惑。 他总觉得,阿善如此不对劲,是和她刚才想的那个噩梦有关。 “无对无错,无假无真,无进无退,无梦则无幻,无情亦无心。”她顿了顿,“我的噩梦,痛苦同地狱无差,噬骨比忘川更甚,永远无法解脱。” “无梦则无幻,无情亦无心...”叶迦言低喃,忽地抿紧薄唇,神色有些不好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