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到妆台前拿出药瓶,取出一粒药后赶到容卿身前要给她服下。 李绩见她娴熟的动作已心生疑虑,发生这样的事似乎已经不止一次了。 “这是什么?” “主子吃了这个就不会疼了!”烟洛一边回话一边把药往容卿嘴里送,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可是几次都失败了,容卿情绪失控,完全不肯听话吃下去。 李绩一听说吃了这药就不会疼,急忙把住容卿的手,配合烟洛将药给她服下。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容卿身上已经满是汗水,发丝贴在脖颈上,连唇色都近苍白,她吃了药后终于不再挣扎,脸上的痛苦却一点没减少,依旧是不住地□□,疼得在他怀里打滚,李绩脸色一沉,看向旁边的烟洛:“不是说吃了药就没事了吗?她怎么还是这么难受!” 烟洛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平时主子吃完药后都是立竿见影的,从来没有发生过现在这样的状况! 她忽然想起,前日发作之后明明吃了两粒药,今天主子醒来却依旧精神恍惚,难道……是药已经失效了? 烟洛正震惊不已的时候,李绩已将容卿抱到了床上,她还是蜷缩着身子,在他怀里瑟缩着发抖,手指紧紧抓着他的龙袍,像是一只快要被抛弃的无助小猫。 她不肯放开他是全无意识的,李绩只以为她是下意识寻自己做依靠,便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着安抚的话。 “卿儿,别怕。” “我在这。” “不疼了。” 他像哄着小孩子一样,抱着容卿轻轻摇晃,每一声低语都打着颤,怀里人低泣着哀吟,抽着他心疼,五年的时间不曾见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 李绩沉着脸看向烟洛,骤然压低的嗓音涌动着无尽的怒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充满危险的问话像一把刀一样架在烟洛脖颈上,她一惊,急忙俯身跪下。 “说!” “主子她……得了一个怪病,”烟洛额头贴着地面,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平日里不能受刺激,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就会头疼,严重的时候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有时还会出现幻觉,整个人会变成另一副模样,难受到极致时……” 烟洛突然抬起头,看着上面的李绩。 “还会伤害别人和自己。” 她说这句话时,眼中满是仇视的愤怒,李绩被她的眼神惊地一怔,但更大的震动却是因烟洛说的那些话,上面每一个症状他都已亲眼见到,发作时,就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李绩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消解。 “可知道她为什么会生这样的病?”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李绩话音刚落,殿中就传来混乱的脚步声,王椽高声喊着,李绩怕他的声音惊扰容卿,下意识低头去看,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抓着他的衣服睡着了,似乎只有在睡梦里,才没有那么折磨。 来的太医上了年岁,脚步蹒跚,花白的胡子垂在下巴上,王椽将老眼昏花他带到李绩前面,他先是眯了眯眼睛辨认哪个是陛下,然后才跪地行礼,李绩担心容卿的情况,急忙喊了他平身,却没有将人放下,还是这样抱着。 那老太医拎着药箱行至床前,看到容卿的脸后却是一怔,仔细辨别了很久,才略有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史吗?” 烟洛猛地一抬头,发现来人是谁后,面色逐渐由惊异变为惊喜。 “张院使?” 太医院是少有的李绩没有动过的地方,而眼下这个,就是大延朝时便在宫中就职的张院使。 李绩一看烟洛的神色,便知其中有隐情,转而看向张院使,王椽一见,赶紧在张泽一旁小声提醒:“现在是陛下的皇后娘娘了!不可无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