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杳浑身血液上涌,她感觉自己的某部分瓦解了。这话不可能是对她说的,他们之间,没有这样的感情。 她立刻抽回手,飞奔而去。她穷极力气地往山上狂奔,往林中深处无止尽地狂奔,越过小溪,被无数树枝划伤。 就这么来到山崖边,山风徐徐,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脚下是万丈深渊,前方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她摇摇欲坠。 一片寧静当中,她耳朵微微一抬,粗重的喘息声愈来愈近,她的身子逐渐僵硬,最后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她不敢转身。 他不敢靠近。 查图穆伤势尚未痊癒,跟着公孙杳一路追来,有些严重的伤口又再次冒血,那血气公孙杳也闻到了。 查图穆他一手按着胸口,他极度疲惫,却还是强迫自己不能倒下。 嗓音哑着,他说:「我好不容易醒了过来,见到了你,想和你说话,说说那些我不曾对你说过的话……而你现在却要寻死?」 公孙华正在房内休息,但却听见了动静,和隐约的血腥味。 他推门而出,公孙誉和玉冰心也正往山上走,三人会合,公孙华皱着眉说:「是杳杳和查图穆的味道。」 玉冰心说:「查图穆刚才还在房里的,肯定是去找杳杳了。」 公孙杳揹着查图穆,举步维艰的从林中走出,三人忙奔上前,公孙杳泪流满面,这几十年来,她从未这般哭过。 「救救他……帮、帮我找草药来好吗……」她断断续续的,连话都说不好,声音颤抖,但三人闻言却立刻反应过来,公孙誉揹起查图穆,公孙华立刻到后山採药,公孙杳与玉冰心在房内翻找着各种可用药物。 公孙杳试图保持平静调配药丸,但她内心早已慌作一团,玉冰心见状,便按住她双肩,强迫她注视着自己,平静地说:「杳杳,静下心来,你可以的,你是药师,你知道该怎么做。」 公孙杳看了玉冰心一会,终于找回自信,点点头,「对,我可以的……」 两人备好药抵达查图穆房间,公孙誉探了探他心脉,语气沉重,「他脉象十分薄弱……」 公孙杳唇色更白了,「二叔,让我来吧。」 公孙誉看着她,点点头,侧身让位,「我刚才已经给镇里医生打过电话了,你这边先拖着点,医生很快就赶过来。」 公孙杳检查他的伤势,下了几处针,一边指示玉冰心调配药方。 玉冰心依照指示,将现有药材依序放入锅中,忽然她蹙眉道:「少了血竭。」 眾人闻言,脸色皆是不太好,查图穆出血过多,若无法即时止血,恐危及性命。 「……在这里。」公孙华喘着气,走了进来,将血竭加入药汤中。 公孙杳感激地看向公孙华,「谢谢大哥。」 公孙华摇摇头,「幸好我最近检查过药柜。」他看向几乎奄奄一息的查图穆,「杳杳,剩下的就拜託你了。」 公孙杳重重点头,「我知道。」 儿时她常跟着公孙华在山里转,公孙华喜欢花花草草,她就跟着看,公孙华整理了花圃当起园丁,她依样化葫芦地也学着种花种草,但她不似公孙华对花朵兴趣浓厚,偶尔想起才去浇点水。 后来有一次,她的青梅竹马(叛逆少年)因爬树摔倒,但因为怕被二叔骂,叫她不要回去通风报信,但她又不会替人疗伤,少年便告诉她,有哪几种药材可以疗伤,好在这些草药不难寻,公孙杳费了些时间找了回来,因少年贪玩,这些药材用起来十分熟稔,他含在嘴里嚼一嚼,吐出来敷在伤口上。 见她十分担忧的样子,他便故作轻松地说:「你看,就像这样敷在伤口上就没事啦。」 「可你从树上摔下来,也许伤到骨头了……」 少年哼了声,「这点高度都克服不了,还叫犬族吗?只有人族才三两下就骨折。」 后来,少年虽然淡出了她的生命,但那次事件后,她却踏上了药师之路。 她并非专业医生,但在镇上医生赶来的路上,她还是能为查图穆做点什么的。 医生见了查图穆身上的针,对她微笑,「你做得很好,护住了患者心脉。」 待一切安顿好,玉冰心端着承着血水的脸盆正要出去,她对公孙杳说:「杳杳,你不回去休息吗?」 公孙杳摇头,「我在这里看着他。」 玉冰心点点头,「也好,一会我去将你的寝具收拾过来。」 房间又静了下来,公孙杳看着查图穆,什么事也不做,但由于她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最终还是支撑不住,靠在桌边睡着了。 玉冰心将棉被抱了进来,见她睡着,不禁微微一笑,将棉被盖在她身上后,便退出房间,带上门。 后半夜,查图穆转醒,但他身子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