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救醒了过来。 “既然太子已经罢废。”幽幽醒转的朱由格好不容易把失焦的目光重新汇聚到郁平的身上,这才泣不成声的开口道。“但东宫不能无主。”神色凄凉的朱由格挣扎的问道。“可否授嫡孙皇太孙之位?” 朱由格只有朱慈烯一个儿子,而朱慈烯虽然不成器,倒也有三子一女,不过即便如郑克臧的城府,也未必会接受再由朱慈烯的子孙接受大明正统,所以为主分忧的郁平断然否决道:“朱慈烯已经是庶人了,哪有什么嫡孙。” 朱由格猛然张大了眼睛,但郁平的话还没有完:“皇上既然说得东宫无主,这样,臣推荐一人,不知道皇上以舒城王为皇太侄如何?” 舒城王朱慈炴(羙)也算得在这场叛乱中有首告之功,因此明郑方面才好有如此酬功之举,不过更加重要的是,朱慈炴的年纪比朱由格还要大,同属于风中残烛一类的,如此才方便郑藩继续掌控明皇室,并为日后禅代做准备。 朱由格当然也知道郑藩的意图,只见他勉力的爬起身子,不顾自己万乘至尊的身份,在榻上向代表郑克臧的郁平跪拜下来:“这位大人,当日夏王有言在先,必保我父子一生平安的,今日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郁平淡淡的回应道:“此一时彼一时,若非朱慈烯肆意妄为,岂有今日之祸。” 看到朱由格又有晕厥的趋势,郁平这才根据郑克臧的意思松口道:“不过夏王口衔天命,既然许了你父子寿终正寝,自然不会有所更张的,皇上还是安心将养身子吧,不必杞人忧天。” 没错,郑克臧的确会让朱由格父孙三代寿终正寝的,只不过一方面酒色刮骨,另一方面缺医少药,想必很快就能悄然无声的消灭所有的祸患…… 第331章 两湖时局 清康熙三十四年、明武定三年七八月间的两道内容相近的诏书一经传出,顿时让交战的南北双方都大吃一惊。没有人会想到在战事危急、胜负未分的时刻,各有一位皇太子会罔顾时局,冒然在根本之地发动蚂蚁撼树般的武装叛乱。 虽说南方那位太子奉着清除权奸归政皇室的最高名义,比之不忠不孝的北方那位太子或多了几分理由,但“有识之士”无一不将两人视为不知进退不识如何趋利避害的鲁莽灭裂之辈。因此断言道即便其等侥幸上位,也未必能对大局有所补益。 当然北方的消息传到南方后,郑藩上下痛心疾首,自认为南京之变及刘宁安部主力的东撤让北伐大军失去了一举奠定胜局的机会,因此对明室更是冷眼相待、破口大骂;而北京的康熙得到南方的消息后也一度也捶胸顿足,认为常宁的擅自撤退丢了扭转战局的良机,因此下令夺了他的主帅之位,以庄亲王博果铎取而代之。 好在双方的主帅毕竟都是一时的英主,知道错过了便错过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的道理,更何况他们清醒的认识到最终导致双方偃旗息鼓的是天意而非人力,因此短时间就调整了心态,把目光移向接下来的大战。 接下来可能的大战会出现在哪?只要稍微知道历史,就能一眼发现目标。是的,守江必守淮,但无荆襄便无淮,这个道理不但康熙明白,郑克臧也是懂得。既然如此,那么眼下尚在进行的武昌围困战就势必牵动双方的注意力。 于是康熙和郑克臧都开始想尽办法向湖广堆积兵力。不过,横亘在郑军面前的尚有扼住长江咽喉的安庆,若不能拔出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不但不能大规模的用兵湖广,还要担心新近得手的淮南江北之地的安全。对于清军而言,若是占据甘肃的策妄阿拉布坦得陇望蜀或是不愿意撤军,那被牵制在陕西的川陕晋豫等省绿旗兵也轻易不能南调。 怎么办?双方唯有争夺时间,看是郑军先打下了安庆,还是清廷这边先安抚了西准大军。当然,武昌城下的战斗也很重要,可以说将决定整个战役的先后手。 八月二十五日,首批增援的郑军抵达瑞昌。第二天,来不及休整的郑军水陆齐进,一举击破当面清军的阻截,顺顺当当的解救了被围近月的兴国州(阳新)。 八月二十七日清晨,郑军水师长江舰队一部自阳新出击,中午时分在东坡赤壁附近的武昌县(鄂州)江面处成功截获清军运粮船队一支,俘获大小粮船二十三条并俘获随船渡江的清军援兵八百人,依次为发端,清军在武昌(县)至嘉鱼间的水上交通再度中断,清军被迫改以夜间偷渡以维持江南部队的补给,效率自然大不如前。 八月二十八日,西进洞庭增援王新化部的长江舰队一部驶向荆州,沿途一路释放铳炮,驱散民船。警讯传来荆州震动,清军不敢在江上迎击郑军,便准备采用铁锁横江的办法阻击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