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三年三月,湖南战场传来消息,经过近大半年的厮杀,郑军终于夺取了宝庆府并迫使永州府的守军投降,但湖南巡抚桑额得到了四川和湖广的援兵,依旧盘踞在资水以西,同时通过洞庭湖与长沙守敌守望相助,湖南的战局依旧呈现出混沌的局面。 同在三月,广西的战局也出现了变化,南宁清军对来自钦州一线的郑军龙骧第一师实施反击,一度把郑军逐回钦江以东。达成压制南线郑军任务的清军随即向浔州方向进击,然而却未曾想有着水师源源不断支援的龙骧第一师很快恢复了元气,并趁着清军主力东进之际再度北上,迫使广西巡抚陶岱不得不撤军回援。 康熙三十四年四月初三,迫于噶尔丹兵锋不得不遁入漠南蒙古的哲布尊丹巴和札萨克汗策旺札卜借道抵达北京,康熙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为此清廷户部几乎掏空了所有的银子——但却没有答应两人立刻北上收复喀尔喀的请求。 四月初七,兼并了喀尔喀蒙古广大牧场及一部分牧民的噶尔丹统兵二万进入乌兰察布追捕车臣汗乌默克和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乌兰察布盟下的乌拉特三旗、喀尔喀右旗、四子部落旗及茂明安旗等六旗蒙古部民得知准格尔大军来犯,惊恐万状,纷纷向四周逃亡并引起了周边漠南蒙古诸部极大的恐慌。 在此情况之下,原本受苦于兵力及钱粮问题不想出兵的康熙为了稳固其统治的根基,不得不于当月十七日向噶尔丹发出斥责的诏书,同时下令调集京师、山西等地禁旅八旗及绿营兵三万并察哈尔、土默特、鄂尔多斯等部蒙古骑兵两万由安北大将军费扬古指挥向乌兰察布进军。为了避免准格尔军大范围机动作战,康熙还下令调集科尔沁、乌珠穆沁、扎鲁、苏尼特、巴林、克什克腾、奈曼、敖汉等旗的蒙古兵约万余集结在索岳尔济山、喀尔喀河及克鲁伦河一线防止噶尔丹东进。此外,康熙还命令刚刚得胜的张云翼等部陕甘军队自甘州(张掖)、肃州(酒泉)等地西进,经额济纳旗越戈壁滩进入喀尔喀蒙古西部,切断噶尔丹的退路,以一个歼灭战彻底根除北方的后患。 三部近十万大军威武的出击了,可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康熙通过卖官鬻爵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粮顷刻间化作了乌有。为了维持大军的开销,康熙便一手举起了肃贪的大旗,通过追比的手段,他要搞到了不少的银子,然而在乱世里光有银子是填不饱肚子的,京城里的粮价因此一日三涨,不要说普通百姓苦不堪言,就连不少京官们的日子也甚是难熬,浮肿的现象比比皆是,整个北京城已经处于待毙的状态了。 为了解决北京城的饥馑,康熙不得不下令山东、河南、山西、直隶这四省向北京全力供粮,但此时正值青黄不接之际,各省存粮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千里转运消耗甚大,些许粮食抵京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什么?”作为朝鲜常驻在北京的使节,尽管知道眼下城内的情况不妙,但朴文康还是被面前礼部主事的刚刚的一番话给吓住了。“二十万石大米,这,这,朝鲜区区小国,又如何拿得出这么多的米粮来,还请上差通融则个。” “朴大人,这也是上命所差啊。”礼部主事冯伟茹脸上如挂了层浆糊一样僵硬。“何况只是暂借而已,等到夏粮收上来了,自是归还的。”冯伟茹伸手指了指头顶。“只要过了这道坎,想来朝廷是会记住朝鲜的好的。” 对于冯伟茹的说辞,朴文康又如何敢相信,于是他哀嚎道:“不是下官存心推托,就算掏空了朝鲜的国库,也未必能凑得齐这二十万石米粮。” “朝鲜数百年积蓄,二十万石都拿不出,这话说出去谁信。”冯伟茹却不听解释。“而且就算国库里没有,各道的藩库呢?朝鲜百年大族这么多,难道也没有积蓄吗?不过是二十万石,凑一凑便是了,何必如此作态。” “下国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