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回头,瞅长乐,“说啥呢。” 长乐自顾喝酒,没有理他。 二人说话的同时,南风打量着正北厅堂,厅堂里除了那些武人还有一些官员,那个坐在次席的中年男子他早些年曾经在南荒见过,是陈霸先手下的大将,陪王伴驾,功高重赏,此时担任的应该是太尉一职。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女子,都是宫装打扮,有两个是宫女,还有一个穿的是白裘,年纪当在四十岁上下,长的不很好看。 侯书林喧宾夺主,坐在了主位上,身形后仰,靠着椅背,端着茶杯,正在以杯盖拂拭茶杯里的茶叶,慢条斯理的说话,脸上是一副超然高深的神情。 也不怪胖子生气,见到侯书林这般端拿作态,南风也是暗感好笑,恨不得过去踹他两脚,让他露丑丢人才好。 “身居高位者,当有容人之量,”南风拉着胖子离开了北窗,“这人确是浅薄小人,却也有可取之处,这些年也的确办好了几件差事。” 听南风这般说,胖子略微顺气儿,“我是怕他打着你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坏了你的名声。” “他说的什么你也听见了,他也没说我坏话呀。”南风笑道,侯书林狐假虎威不假,却不曾坏他名声,事实恰恰相反,侯书林与众人说话时总是努力的往他脸上贴金,说他是义薄云天的大英雄,无私大善的好神仙。 “我就是不喜欢这鸟人。”胖子抢过南风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南风笑了笑,没有接话,胖子不喜欢侯书林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侯书林是个阿谀献媚,迎风拍马的小人。但与此同时,侯书林也是个心怀忠诚,尽心办差的好下属,且不管他的忠诚是不是有所图求,哪怕是有所求的忠诚也是忠诚,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的忠诚是无有所求的。 正如长乐所说,胖子此番过来是想教训侯书林,让侯书林出丑的。而今南风来了,他自是不能动手了,而且南风也没有教训侯书林的意思,胖子气堵自是难免,也不在绣楼待了,喝了几口酒,冲长乐说道,“走吧,眼不见心不烦,再待下去我怕我忍不住揍他。” 长乐抬头看了胖子一眼,点头过后自怀里拿出几张黄纸递给南风,“这几个你可以再去观察一番。” 南风抬手接过,低头看阅,只见上面写的是几个紫气高手的情况。 在南风看那黄纸的时候,长乐已经随着胖子去了,元安宁关好窗户,回到南风近前,“正德所言不无道理,方便的时候,还是训诫一番较为妥当。” “训他干嘛?”南风随口说道,“这事儿侯书林没什么错,侯书林本来就是这个德行,错的是胖子,他不该用朋友的标准来要求外人。” 元安宁无语。 之前一段时间侯书林一直在屋里听众人讲说自己的情况,那些武人修为都在居山之下,其中两个洞神淡红灵气的武人他有印象,是之前通过初选的两人,其余那些是陪客,可能与太尉有些交情,想趁此机会与侯书林攀交。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摆谱摆的差不多了,侯书林慵懒的说道,“贫道奉南风真人法旨,代行天职,诸位所请,本座都会慎重斟酌,”说到此处,侯书林略作停顿,转而歪头看向分座主三和客三的两位武人,“你们二位皆是经过初选,蒙南风真人亲自召见之人,又是张太尉和永寿公主眷顾之人,贫道难定取舍,只能考武科文,以定去留。” 侯书林言罢,众人尽皆看他,等他下文。 缓慢呼吸之后,侯书林方才开口,“以十招为限,胜者留,败者去。只需分出胜负,不可以命相搏,以免失了武人济世救苦的武德慈悲。” 侯书林言罢,张太尉追问,“若是难分胜负呢?” “若是武功技艺难分胜负,便自品德心性上决定高下。”侯书林是无情书院的主人,这家伙练武之前应该是个读书人,言谈并不粗鄙。 “十招太少,可否不限招数,只以胜负论?”宫装女子问道,此人想必就是侯书林所说的永寿公主,所谓公主并不一定就是皇帝的女儿,皇帝的姐姐妹妹也都是公主,根据此人的年纪来看,很可能是陈霸先的姐姐或妹妹。 侯书林没有答话,缓慢转头,冷视永寿公主。 永寿公主见侯书林面色冷峻,心虚忐忑,只得冲侯书林说道,“本宫只是建议,一切皆由真人定夺。” “贫道秉受南风真人法旨,深感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此番事了,还要往别出去,”侯书林的声音从容而淡定,“十招定胜负,开始吧。” 侯书林在南风面前毫无颜面可言,但是在包括太尉和公主在内的俗人眼中却是大有威严,他的话没人敢拒绝违逆,侯书林言罢,两位洞神武人离座站起,冲他拱手行礼,后退三步之后方才转身向屋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