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猛地想到方才的情景,脸色便愈加沉了。 其实当时他真的没有多想,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压了阮澜,更别提其他了。但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看人看物就不由得胡思乱想。 陆追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沉声说道:“你在做什么?” 阮澜:“跑步啊。加强身体素质,日后需要用身体的地方多了去了,总不能一折腾就累的下不了床吧。” 陆追:…… 阮澜看他的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拿,不由得问道:“里面都收拾好了?” 陆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嗯。”心里想的却是:年纪不大,倒总想着那些事情了。 阮澜斟酌片刻,想他大概是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拿出来污了的床单被褥,便笑了笑说道:“那被子也得好好洗洗。” 陆追蹙起眉:“不是新换的吗?” 之前因着他要去那房里住,一开始身上又脏,阮澜特地拿了一套新的给他,这才用了没几日。 阮澜:唉,现在的孩子啊,一点卫生都不讲,这当然要好好洗洗了。也不怪他,毕竟古时候没有洗衣机,卫生意识相对较差。 她这么想着,便劝道:“那被子上不湿吗?有潮气。” 阮澜自认为说的已经很隐晦了,可哪里知道陆追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阮澜又一琢磨,自己这么说不湿逼着他现在就拿出来吗?他又不肯承认,那就算了,等一会儿自己假装出去一趟,给他点独处时间吧。 她这便转移话题说道:“趁着还没吃饭,要不你和我一起跑步吧。我看你身体挺扛折腾的,但多运动总是有好处的。就像刚才我说的,总不好一折腾就下不了床。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累呢。” 陆追:来日方长?下不了床?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阮澜,阮澜也不含糊,自顾自的跑了起来。眼看着陆追站在院中没动弹,她自认为善解人意的说道:“这样,我先去挑点石头。你自己看着办吧,先吃饭还是先收拾东西。” 说完,她便去了后院,只留陆追一个人在院里苦思冥想。 陆追本来性子就多疑,加上她方才不停的说起被子,这便又回房去摸被褥,想着也许是阮澜在暗示什么。 他这么一摸不要紧,还真的让他摸到了被子上湿漉漉的一块。 陆追知道,这是自己梦中急切,加上那些场景,大抵冒了些冷汗出来。方才阮澜应当是躺在上面的时候感觉到了,这才让自己去收拾。 等下。 陆追的手按在被褥上停住了,阮澜的声音再次浮现——“这都是正常的,你不用害羞”。 她莫非是以为自己…… 陆追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她懂的还真不少啊。 陆追将被子拿出来晾在院子里,既然她都这么想了,自己不收拾总是不好,何况上面确实潮湿,夜里睡觉对身体不好。 他如此大大咧咧的挂出来,也是想看看阮澜回来的表情,更想顺着摸出她是如何知道这些事儿的。 ………… 闵丘与秦楚周在正厅谈着,虽有长工但秦逸仍是在旁垂手伺候。 初闻闵丘来历的秦逸是吓了一跳,更让他惊讶的是名动天下的闵将军竟然与父亲曾是同窗。父亲平日沉默寡言,但今日他与闵将军熟稔的谈话姿态与风貌,那份张力,那份沛然如江河的气韵,即便在闵丘面前也毫无失色。 少年最易鼓舞,知交两人交谈边疆军事、天下民策,也将秦逸心怀当中的那份家国大义激发了出来。 他想跟着闵丘去边疆磨砺,不算弃文从武,军内也需要些谋略文才,比起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赴考的春风少年,这才是真正的历练。 闵丘说着,也夸赞秦逸少年懂事,方才问了些学问也觉得稳妥,难得年轻人心性沉稳不骄不躁,秦逸这便更受鼓舞。 “对了”,闵丘说道:“昨日我因来的晚些不便打扰,恰巧遇上两位同是刘家村,便在他们那处叨扰了一夜。那家的少年与秦逸差不多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