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人没了,又或者是逃难去了,总而言之只剩下它一个。 陆追很想问问它:你知道吗?就算你是在那人家里长大,也不过就是只畜生,心情好的时候看见你逗弄两下,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意辱骂,亦或是权当看不见。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在这只癞皮猫的身上,他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喵——”那母猫被拎着脖子拎久了,发出一声凄惨尖锐的叫声,爪子在陆追手臂上狠狠的挠了一把。 它那眼眸再度变得警惕起来,带着动物特有的野性,一对竖瞳显得妖冶邪气。 陆追反而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断断续续的。正如他人所言,没了闵丘制衡的陆追开始了喜怒无常。 可他真的是喜怒无常吗? 不,他只是觉得有趣,觉得好笑,那就笑了,管他人什么眼光,管他人什么看法。他原本就是不在意的。 “阿追,阿追。”陆追的耳旁有人声传来,他紧紧的盯着那只瞪着双眸的野猫,眯起了双眼——是谁?这是谁的声音? “阿追。”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像是温柔的潮汐卷了浪花扑面而来。 陆追毫无犹豫的一把掐住那野猫的喉咙,他缓缓开口道:“我从来不信妖崇之事。” 梦境里的油灯突然倒在地上,不知是被谁撞倒的,火光骤然亮起,嗜人的热浪袭来,陆追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 “阿追!”他身子下面压了个东西,此刻还在那里扑腾不休,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陆追尚未从梦境里完全缓和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柔滑的东西,身下即刻传来一连串的轻咳声。 这声音——陆追猛地低头,看见自己身下的正是阮澜。 她犹在挣扎,因着陆追身子压得低,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一口咬在陆追的肩膀上。 陆追这时已经完全醒了,但心里的那股戾气正是最蓬勃的时候,加上吃痛,他那只捏着阮澜脖子的手霎时便要收紧。 他的脖颈上突然多了一分温润的触感,是阮澜的胳膊攀了上来,两人肌肤相触。 她手腕有些凉,陆追的手便再也合拢不下去了。但他感觉到内心不断的鼓噪,他的手在颤抖,想要他掐下去,想要看看阮澜临死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和梦里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还是根本就是一样,没什么趣味。 “咚”的一下,阮澜在陆追心里挣扎的时候松开了口,一头撞了上来,两人的额头发出碰撞的闷响。 “好疼……”阮澜低呼一声,那声音细微的像是只受伤的小兽。 陆追愣了一瞬,下一刻快速的松开手,坐直身子,背对着阮澜。 他低声说道:“出去!” 阮澜揉着自己的脖子,看着陆追的背影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自己不就是来叫他干活的吗?就算不想上工也不用谋害老板啊!还好掐的不是那么用力,不然自己这么娇嫩的小脖子,就是咔吧一下。还有刚才那个眼神,吓死宝宝了!这难道就是员工对老板的恨意吗? 但随即,这位自称亲妈粉的朋友又想到阿追方才是在做梦,他是不是梦见家人死去的时候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说不定是在梦里报仇呢,然后自己正好进来。 这么想着,她再看陆追亵衣上被自己咬出的血印子时,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出去!”陆追知道她还没走。 这不是他第一次了,他在梦里停留的时间过长,到了后来,好像自己就是梦里的那个人,心念意志全都和他合为一体。他就是自己,自己也是他,分不出你我。 这样的梦对他的影响更大,他起来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自己、控制自己,不然难保会发生些什么。可偏偏就在自己做这种梦的时候,阮澜竟然进来了。 他头一次有些后怕,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