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秦氏问话,拉着她一路走到会客小厅门口。 阮澜给秦氏推开门,示意她进去,又递给她一张纸条。 做完这一切之后,阮澜又走到门口,把门一关,把桃红灰绿两个村妇关在了门外。 她再次坐到陆追对面,耸了耸肩,夹了一块咸菜放进嘴里——唉,女人的事情还得靠女人来解决啊! 第十九章 那头秦氏像个丫鬟似的被阮澜塞进了房里,翻手一看字条上写着:“包子是给我爹的,屋子里有老鼠,劳烦秦姨帮我看顾,多谢。我这就去叫我爹,稍候。” 听闻有老鼠,秦氏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一时间觉得那地上也脏桌上也脏椅子上更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上端着那被烘的热腾腾的盘子放也不是,不放又觉得有点烫,只好两只手颠来倒去。 正待她候的心焦想要一走了之时,阮钧推门进来了,秦氏一脸不耐:“阮钧,你家这丫头……” 阮钧乍一进来并未听清她说什么,便主动开口招呼了句:“阮阮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端饭进来?快快,嫂嫂,快放桌子上,免了烫手。” 知道烫手还让我端?!秦氏心里想着。怎奈被阮钧先抢白了一番。 她嘴角抖了两下,把盘子往桌上一搁,开口道:“阮钧,你这身子可好些了?” 阮钧咳了两声,说道:“被窑子里的火呛着了,不是大碍,比之前已好多了。前两日秦兄来探我,如今又劳烦嫂嫂。” 他说着,陆追进门送了茶,又退了出去,留下厅门未关。 阮钧这么说,可秦氏看他面色却是不信,心想这阮钧果然活不了多久。 她斟酌了一下,问道:“方才那个,我听逸哥儿说是什么远房亲戚?” 阮钧从桌上拿了茶碗,抿了口水,是温的,想来在外面凉了些时候:“是。是阮澜娘家的亲戚,姓陆名己安,倒是个心细的孩子。阮阮并不晓得如何做活,这些日多亏了他在。” 秦氏厌烦听他满口都是夸这小子,说道:“阮阮这孩子也是命苦的,自小就没了娘,我也是将她当女儿似的看,可谁知道今年偏生出了这茬子。可这都不碍事儿,咱们阮阮仍是有个好爹,将来的日子想必也不会苦。” 她是在试探阮钧还有没有家底儿,可在阮钧耳朵里,这是在推脱当年的婚约。 因着今年的事儿,阮钧心知再与秦家攀亲家有所不妥,虽然秦楚周定然不会反悔,但阮钧哪愿意这般占别人便宜?是以他将那瓷笔搁给阮澜的时候也未提此事,只说的是若是日后孤苦再去秦家。但他心里也隐隐有着念头,若是阮澜能嫁去秦家最好,秦逸人品才貌皆是难得,倘若能撮合两人也是好事一桩。 阮钧笑笑,回道:“自然是不会让她苦的。” 听他这么说,秦氏心里就觉得有了底儿,俗言饿死的骆驼比马大,阮钧带着女儿搬来这小地方,想来一是为了避人装个模样,二来就是为了这阮澜日后的婚事。 倘若没有这个什么远房表哥来,到时候阮澜无依无靠,还不得乖乖地跟着自家走,哪儿能管的是妻是妾? 秦氏心思一转,说道:“如今修养身子是重要,但家里也要管。不是我说,你家阮阮这些日子变化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带的,脾气都野了。方才我进来,她还在那儿吃包子呢,看都不看我一眼。您说,哪有这样的孩子?” 谁知阮钧听了,说道:“如今家里都靠阮阮一个人撑着,她要是还之前的那副样子,我反倒是不放心。” 这话说的巧妙,不但为阮澜解释,还顺便打了秦氏的脸。 秦氏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就说道:“哪儿啊,这家里不是还有个陆己安吗?不过你说的也是,我看那哥儿倒像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一身的少爷习气,平日里定然也是不怎么干活的。这要是哪个姑娘许了他,日后不得穷着干活儿?” 阮钧不是糊涂,听到这里便明白秦氏这次来是为了己安,想来秦家仍是在意这个婚约。可他不明白的是,若是因为婚约想要阮澜避嫌,那直接开口便是,何须如此? 他扫了秦氏一眼,猛然发觉秦氏自始至终竟还是站着的,那杯给她的茶也未动过,眼神还来回在屋子里兜转,倒有些嫌弃的意味在其中。 阮钧心里不悦,想着以前秦氏总是往大舆镇跑,他总是送些东西于秦家,当日她那语气可与现在不同,如今她竟然还看不上在家了。这世上颇多踩低捧高之人,阮钧这些日子更未少见,可现今做这事儿的却是秦氏。秦家与自己多年交情,秦楚周和自己更是以兄弟相称,如今却也与他人无异。 这么一想,阮钧便将话题绕开,说道:“说到己安,却不得不说逸哥儿。逸哥儿前些日子来了,我观他谈吐胸怀,日后必有所为。” “那是。”说道秦逸,秦氏觉得脸上都是光:“我们家逸哥儿,那日后可是要做大官儿的,给皇上干活。” 阮钧微微笑道:“正是。” 秦氏说了半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