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砸吧了砸吧嘴,真是太惨了,原主不想再来一遍,就拉自己来顶吗?问题是你好歹把事情说清楚吧!只留下了如今这幅年幼身子的记忆,和一个总结性的“千万般苦”就结束了? 听这话,原主这一生先被亲人背离,大抵说的就是现今发生的事儿。 然后被夫君背弃,那你能不能说清楚日后你夫君叫什么?以后我绕着他走还不行吗?!还有诺言尽毁,这更离谱,也就是说以后别人赌咒发誓自己都别信呗。 最后有点好消息,因为有这一饭之恩,原主才了了夙愿。 烧了一座琉璃塔啊,那得是多大的工程,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完成的? 此人要么是个落魄书生,日后高中状元权倾朝野,要么是个流落民间的皇亲国戚天家贵胄。 那好,阮澜打定主意,日后不管是谁,但凡能给饭的她都给一碗,不仅给一碗,还加碗汤,希望对方能给她个机会达成夙愿。 而她的夙愿就是——风风光光的咸鱼躺! 作者有话要说: 阮澜:我离咸鱼躺还有多久!!! 第四章 夜深人静,连月亮都不见踪影。虫鸣声窃窃,讲述着老掉牙的传说故事。拿腔作调有板有眼的,甚至还有阴阳顿挫。 一串火把从山坳中疾行而过,远远看去就像昼伏夜出的妖崇结队而行,摇摇晃晃的出来觅食一般。 虫鸣声戛然而止,蛰伏在草丛山林之中,静静的看着。 “你们去那边看看,你们跟我来。”火把队伍猛地停下,带头男子身穿紧身墨色劲服,下着命令。 噗通一声。 那人蓦然出刀,火光照在弯旋的刀刃上,映出一朵红莲,也映出男子坚毅冷酷的神色。 刀尖入水,从湍急的河水之中挑出一只犹在挣扎的蛤《蟆,四肢绷的笔直,偶尔扑腾两下,一双突出的眼睛瞪得溜圆。 男子面露厌恶的甩掉蛤《蟆,在这小小生物飞到空中的那一瞬,将它从正中一刀两断,劈的整整齐齐。 队伍里有个人似是觉得这场景有些好笑,摒了半天,终是说了一句:“那小子就像这只癞蛤》蟆,没多久蹦跶劲儿了。” 男子觑了他一眼,冷声说道:“绝对不能有任何疏漏,若是让他逃了,咱们都活不成!” 这句话吓怕了人,队伍里的齐齐点了下头:“是!”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不远处连绵的山峦:“生死不论,提头来见。去吧。” 一队火把分成了两队,朝着不同的方向疾奔而去。 待到两队人都走了,河水中猛地探出一个头,急促的呼吸着空气。 萤火虫被惊的四散,只微微的照亮了那人的一侧面庞。 这人看着年纪不大,仍是少年模样,眉眼渐开,一双墨色黑眸和这无边的夜色融在了一起,微光闪过,映出其中的慌乱和恐惧。 他如今已经是披头散发,墨色长发贴服在被河水泡的有些苍白的皮肤上,额头上被方才入水的刀尖划了一处伤口,血顺着脸颊向下流,倒有些妖冶的美感。 与其说他是个人,倒不如更像是个水妖。 他在水里蹲了片刻,待到周围没了动静,这才慢慢的向岸上爬。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接近两日未曾进食,双腿都在颤抖个不停。攀着河中石头的手因用力过猛,不知道被划了几道,向外涌着鲜血。 强弩之末。 陆追以前读书的时候看到这个词,尚只晓表意,如今真身亲历,反倒觉得这词的背后掩藏的是无尽的悲凉。 强弩之末,人却还要再奋力挣扎一番,哪怕尽是徒劳。 陆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所有的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