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之点头,“幸好你没说。” 顾怀陵:“怎么?” 叶宴之没有隐瞒,“这个林寒生,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有些奇怪。” 顾怀陵挑眉诧异,先前说那句话,本是委婉的拒绝,压根就没想真问,谁知竟真的得到了不好的答案?虽然直觉一事很诧异,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而且这还关乎着软软,顾怀陵不得不谨慎。 “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说。” 叶宴之摇头,“不好说,有些奇怪,让我再跟他接触几天,看能不能找到缘由。” 顾怀陵还想再问,叶宴之却一把拿过他手里的书,丢下一句,“顾大哥你午睡吧,我出去走走,这事等我有了证据再告诉你。”说完就开门跑了,顾怀陵追出去只来得及看到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 林婆婆爱花,家中种了许多花,不仅有花圃,走廊小路上都是花盆,叶宴之随便找了个地蹲下,鼻尖花香萦绕,叶宴之也不想去看到底是什么花。 现在心里特别燥。 虽然平时看不太出来,但叶宴之的少爷脾气其实挺大,最冲的时候把叶父都顶的说不出话来,是能把全家都给折腾的鸡飞狗跳的混世魔王。现在就处在一种特别焦躁的状态,很不舒服,很不高兴,还,很……委屈。 像是密密麻麻的荆棘缠在了心房,缠的很紧,紧到不能呼吸了。 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咬着牙绷着脸,心口像有一团火在烧。 顾妹妹要嫁给别人了? 这句话一直在脑海盘旋,一想到顾软软可能会嫁给别人,心就一阵一阵的痛,抱着头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静。 蹲了好一会后起身,周身燥意不减甚至愈发难受,没目的的乱走,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厨房。 现正值午后,私塾的人都在午睡,叶宴之本以为顾软软也在午睡的,刚想转身,听到厨房传来动静,脚步瞬间一转无声踏上台阶,然后就看到了顾软软站在灶台前的纤瘦背影。 顾软软并没有午睡,在家里倒是有午睡的习惯,但家里一直干活,累了就能很快入睡,来了私塾没做事,反而睡不着,既然睡不着,顾软软就起来做事了。 林婆婆央顾软软做几坛酒存着,自己做酒就是跟林婆婆学的,当然不会拒绝。 两个灶台的火都烧旺了,一个是百合水蒸着糯米,一个在熬绿豆汤。现已入夏,久课难免倦怠精神不济,喝些绿豆汤也能提提神,绿豆汤已经熬了好一会,打开锅盖看了看,绿豆已经开花,盖盖继续闷着,坐在灶台先熄火。 火光明灭,将她素白的脸上也添了好看的红晕。 熄完火后顾软软也没闲着,拿起一旁的酒书看,虽说大哥和叶宴之都叫自己不要有压力,但既然是卖给别人的,还是要认真些,多学学总没错。 安静看过数页后,夹上书签放在一侧,起身,绿豆汤已经差不多好了,放了一些糖进去,从柜子里寻了四个竹筒出来,分别装进竹筒里,装到最后一个竹筒时,想到嗜甜如命的叶宴之,又单独给他多放了一勺糖,用刀在竹筒底部划了一道作为标记。 四个竹筒全部装好后,找了一根长绳出来,将四个竹筒挨个绑了上去,提着向外走面的水井,将竹筒丢了下去,用石头压着绳子,才又回身去厨房继续做酒。 顾软软走进厨房后,叶宴之才从拐角处探身出来,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叶宴之怔怔的看着那扇门,手里紧紧抓着那本《雅者论》。 未时中上课的时候,林先生顾怀陵叶宴之林寒生手里都拿到了一个竹筒,叶宴之拿在手里,却没有马上喝,指尖缓缓磨砂着底部那道划痕。 她刚才跟自己说好好念书,笑着说的。 凝神片刻才打开了竹筒,用井水镇过的绿豆汤冰凉沙糯,竹筒的清香伴随着沁爽的汤水一起甜滋滋顺着喉咙进了腹中,也许是井水太凉了,一路向下竟将心中的焦躁都给消弭了大半。 喝了几口之后将竹筒小心的放在一边,坐直身子,端正态度。 恩,那就好好念书。 顾怀陵本以为叶宴之会分心,毕竟先前那件事应该影响到了他,谁知叶宴之认真听讲,神色专注,最后分神的,是自己。 因为忍不住想去看林寒生,叶宴之的话也一直在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