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虽心中有数贾赦得志便猖狂,定会狐假虎威一顿,可也没料到此子蠢的竟敢丧心病狂沟壑难填,主意打到老库上来了!! 如今年成不好,贾家又走下坡路,家中产业逐年缩水,渐渐入不敷出,她早已将老库存银视为囊中之物,规划好了各项的开支应用。 内心恨不得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子掐死襁褓之中省的被气死,但想起昨夜定下的计策,贾史氏掐着掌心的肉让自己冷静下来,抬眸逡巡了一眼众人。 刑氏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吓得身形不稳,两腿一软,跪地直接哭诉道:“老太太,老爷这事……这事儿媳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她昨夜虽然听到仆从嘴碎说几句赖管家带了不少护卫去追老爷,但是压根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她压根没胆管,从来是夹在母子两中间左右不是人。 可岂料老爷竟然发疯到带人砸自家库房。 “老太太,大老爷这性子您也有数。莫说大太太了便连相公也无法劝言一句。”王熙凤见邢夫人跪地,当即一惊,回过神来压着眼底的鄙夷,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顺带抹着帕子,低声哭诉道:“大老爷还硬让相公伺候左右,否则便胡乱发脾气,道不孝忤逆。” 边说王熙凤趁着擦拭眼泪的机会,动动两手指,示意平儿去寻宝玉。平儿点点头,微不着迹的往后退一步。 “老大是什么人我也心中有数。”扫见王熙凤主仆两的动作,贾史氏也懒得戳破,更不想听人巧若莲花亦或是哭哭啼啼,眼下她更关心这户部尚书来干什么? 老大这个孽子就算真想分家析产,也不用户部尚书出面! “政儿,你且去前头看看到底所谓何事!”贾史氏话语中带着丝急促说道。 贾政刚领了命,阴沉着面色往外走,刚跨出门口两步,便见贾琏搀扶着贾赦走过抄手游廊,正往里来,当即愠怒道:“大哥,你的分寸呢!昨日莫名离家让贾家深陷流言蜚语之中,今日又让外人肆意入府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想至贾家名声于何地?” 听贾政拔高的音调,被气的情难自己的模样,贾赦扫眼左右的婆子丫头,在星网上众多给他摇旗呐喊的助威声中,一把推开贾琏,当即撩起胳膊,趁人不注意冲上前双手牢牢抓着贾政肩膀,当下就高声嚎了起来:“我干什么?我咋就摊上你这么个弟弟了?你想想琏儿都能捐个同知,当个五品,你为啥不能?” 贾政闻言,神色恍惚,旋即被贾赦抓着摇来晃去,喷了一脸唾沫。 贾赦飙高了音调:“老子盼着你出人头地几年了啊?几十年了啊!你当个从五品的小官不羞,爷都羞耻啊!这不……” 贾赦话语一顿,从胸口掏出死皮赖脸打滚装萌让上皇开口添的一份圣旨,使劲在贾政眼前晃来晃去,一脸自傲自豪道:“我给你买官啊!老二开心吧?借着给上皇谢恩的机会,我把贾家欠国库的银子都全还清了,从前修葺国府还有接驾欠下的一百零三万伍仟两百两,外加还给了十万利息,全部还清了!再跟人哭诉咱老爹的功德,终于!终于!终于!” 不管是门外的仆从还是屋内的主子们心都提到嗓子眼,恨不得把贾赦撕开,直接自己展开圣旨瞧个一清二楚。 “大哥……”贾政两眼聚焦着贾赦手上的圣旨,其他的是全然听不进去,忍不住带着哀求之色第一次情真意切的唤起了人。 贾赦抓着圣旨往后一退,揉揉冒出的鸡皮疙瘩。 在一旁的贾琏见自家爹一脸恶寒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把人在马车上编好的戏接着往下唱起来:“情理与礼法相得,料想那些读书人再也不会拿二叔你的名讳说事。” 贾政眉头一拧:“名讳?” “你们在外闹什么,还嫌不够乱吗?全部滚进来!”贾史氏见贾赦噼里啪啦向倒豆子一般容不得任何人打断,嚷的几乎天下皆知,恨不得拄着拐杖亲手打一顿,但竖起耳朵听到贾琏说道名讳一词,当即眸子露出一丝心虚之色。 说起来也不怪她,着实是贾这个姓,太难取名了。 赦,宽恕也。老大这个孽子生来戴罪,自然要多求人宽恕了。可老二却不一样,非但顺顺利利,没怎么遭罪,而且她在怀胎之时便让不少人算过,此子不凡。 为此,这个名讳,可是她费劲了心机,甚至还旧事重提,以当年产房外贾代善选择抱小对不起她为由得了取名权,她求神拜佛让大师指点,批了命格推演了一遍遍,才精心挑选出来的。 一见贾赦趾高气昂的进来,贾史氏不禁怨念横生。恨当初贾代善,甚至贾家老太爷知晓不提名讳,更恨贾赦,一出生就跟她争命的孽障。 孽障贾赦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好哥哥,好儿子,笑着给贾史氏道喜:“恭喜老太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