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头,将沉甸甸的银子抛在地上,“这位公子可是在施舍人?我家姑娘瞧着像是缺这点银子?姑娘伤了身子,岂是拿银子能打发的?” 宋邵云身后的小厮见状大喊:“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家公子给的银子可不少,你竟就直接丢在地上简直欺人太甚!” 柳梓月横眼扫过去,将恨意收敛了些,冷声道:“怎么?你家公子既已将银子给了我,我如何处置可碍着你的事?” 她顿了顿,又朝宋邵云道:“公子连小厮都管教不好,何必假意来此道歉?” 宋邵云拦住身后的小厮,而后眯起狭长眸子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她句句刺人,虽不明白为何对他存有如此大的敌意,可方才马车的事到底是他的错,他微蹙眉,道:“姑娘若是觉得此法不好尽可同在下提,我自当是竭力满足。” 言毕,他捡起地上的袋子,吩咐小厮将里头的银两分发给众人:“若是有人因方才一事受惊,皆可从此处领些银子去医馆看,宋某在此同各位赔不是了。” 众人见他态度诚恳,又念及马儿受惊不是他所为,便不再将此围住,纷纷到一旁去领银子。 柳梓月见到此景不禁嗤笑,果然,此人向来会收买人心。 周围的人领完银子便从此处离开了,时不时往三人身上瞟。 柳梓月不以为意,盯着他道:“你方才说的话可当真?” 宋邵云摸不清她的想法,只得应承着,“自然是,姑娘请说。” 柳梓月抬手,指向那匹骏马,“不如重来一次?” 宋邵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立在此处,我骑马往这来,如何?” 宋邵云眉头紧蹙,不可置信道:“姑娘可是说笑?方才只是意外,怎可再来一次?” 柳梓月挑眉,“怎么?你不敢?” 红菱拽住她,神色焦急,“姑娘不可那般做!” 还未等他答,宋邵云身侧的小厮突然走过来,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只见他面色愈加阴沉。 他拱手,将束在腰间的玉佩取下,“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这玉佩还请姑娘收着,在下如今需先行一步,来日宋某定当登门道歉。” 柳梓月不仅没伸手去接,甚至连眼神都没施舍。 她好不容易才将幼时从他那里拿来的玉佩丢了,如今又怎会拿。 宋邵云深深看了她一眼,见此只得收回手,急匆匆上了马车走了。 柳梓月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腿发软忙不迭往后退去,红菱伸手扶住她,担忧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柳梓月“嘶”了一声,垂眼看向臂腕,才发现那处被磨掉了一块皮,露出鲜红的血肉。 红菱猛吸一口气,惊讶道:“姑娘伤着了怎么不说?” “不打紧。” 荀邺见此出了声,“姑娘的伤处虽不大可也要处理,否则会感染旁的病症,在下那里有些疮药,姑娘不如随我去医治一番?” 柳梓月瞥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怀中的卷轴,“不必了。” 荀邺知晓她的转变是为何,眸中略沉,轻言道:“并非心上人。” 柳梓月猛地抬眼,漆黑的眸子漾着微波。 她抬了抬手,佯装镇定道:“此处痛的厉害,还是去看看为好,劳烦荀大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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