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将不复存在,我们留下的最后一个后手也将成功逃脱。” “你是说朱立吗?”我尝试着操纵徐伯的身体,对保安比了个抹脖的手势:“在畜生道里我尚且能够翻盘,等回到阳间,你们执念不过是我的食物罢了,想将我拖入地狱,你们还不够资格!” “你身上沾有轮回的气息,在老天眼中,你要比我们危险一百倍。”保安狰狞狂笑,黑色丝线四处飞舞:“我已经能够看到那一天了,我在地狱等着你,我在地狱等你!” 最后一根黑色丝线断裂,保安和它周围被黑色丝线缠绕的四号房怪物,全部被吸入深不见底的裂缝。 “这疯子死到临头还不忘恶心我一把。”我时刻注视着场中形势,黄泉令打开了鬼门关,虽然只是一条窄窄的缝隙,但就连体型遮天的巨兽都无法抗衡。 隆昌已经完全被毁了,所有的原住民,除了站在君生身后的徐伯和女孩外,其余的都被吸入鬼门当中。 执念在畜生道里存在的所有痕迹都被抹除,整个隆昌已经清空。 头顶的镜面开始扭曲,君生口袋里的轮回镜碎片轻微震颤,鬼门关造成的强大吸力对于隆昌大阵也造成了不可修复的损害,夜空中缝隙交错,倒映的巨大镜面距离崩碎也远了。 此时隆昌之中,只剩下那头巨兽还在挣扎,它的体型太过庞大,半边身体被吞入地渊,另外半边死死扣在畜生道的大地之上。 兽吼震天,不过和之前相比,总感觉底气不足。 无限蔓延的裂缝终于放慢了速度,在最后一个隆昌原住民被关于鬼门之后,君生一直背对着我和女孩的身体,晃动了几下。 他高举的手,仿佛托着千斤的重量,摇摆不定。 “君生?”我第一个察觉不对,未满一年,强行使用黄泉令就是在消耗使用者自身的一切,这令牌最后一个要吞食的人,应该就是施术者本人。 黄泉的浪涛慢慢平复,那亘古流淌的大河,翻腾在生死之上。 可能是听到了身后的响动,一直背对我和女孩站立的君生,慢慢转过身 “嘶!” 看到君生此时的模样,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它的残魂几近透明,身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无法愈合的大洞,他就好像是一个站在烈阳下的雪人,身体正在一点点融化。 看到这个样子的君生,女孩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无意识的向前走去,步履蹒跚,每一步都好像耗干了全身力气。 君生托着黄泉令的手慢慢放下,他一如几十年前那样,清瘦、寡言,只是目中的温柔,就算是日日夜夜的轮回,都没有改变。 涤荡的黄泉水,静静在地渊之下流淌。 轮回的彼岸,曾经的恋人相对而立。 手捧黄泉,口袋里的轮回镜片散发着畜生道中仅有的微光,身体在不断破碎,但是君生脸上却涌现出久违的笑容。 “君生……” 短短几步远,却好似女孩一生中走过最漫长的路,她眼底带着一种绝对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站定,相拥。 目光好似跨越了轮回,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奔流的黄泉隐匿,地渊深处的鬼门缓缓闭合,君生手里的黄泉令也蚕食完了他的最后一丝记忆。 就在女孩的怀中,君生的残魂悄然消散,好似一阵从未吹拂过来的风。 “君生?” 女孩的手还悬停在半空,她手指伸向那片虚无,像是在挽留什么。 指尖颤抖的厉害,她怎么都抓不住,动作越来越大,她拼了命去拥抱眼前的空气,那痛彻心脾的声音,连我这个局外人听了都感到难受。 “君生!顾君生!!” …… 大地上的创口让人看了心惊,那头巨兽卡在地缝里,深陷隆昌大阵之中。 鬼门关闭,这头巨兽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它正看向我所在的位置。 站在隆昌主楼顶层,我扶起跪倒在地的女孩,将丢在一边的竹篮捡起,擦去绣球上的灰尘。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拿起轮回镜碎片和白骨玉盒,透过窗户,默默看着外面无边无际的荒野。 生老病死,分离是不可避免的,就像六道阴阳,这是上天的铁律。 君生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都没有改变注定的结局,不知道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