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含在眼眶里,她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别管我了,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你就赶紧走吧,知道的越多,你就会陷的越深。” “你难道就不想结束这种绝望的生活吗?就算你已经麻木,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凶手仍旧逍遥法外,变着方法来折磨你、羞辱你,你难道就不想复仇吗?”爱情和仇恨是人心底最炽热的东西,我想要唤醒女人的良知,只能从这两方卖弄入手。 提到自己的母亲,张书雪眼神有了些许变化,黑发垂落,她抬头凝视着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她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一手撑地,任由外衣落在地上,就那样直接站了起来。 丰满婀娜,她身体一动,那些多余的肥肉也轻轻颤动:“我早就变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怪物……” 她用力掐着肚子上的肥肉,指甲都挖进了肉里,留下几条细小的伤口,能看的出来,她恨不得生生将身上的肉给撕扯下去。 肚子上残留着血痕,张书雪踩着地上的外衣走到床头,她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这张照片看起来很破旧,皱皱巴巴,是由几大块碎片拼合而成,背面贴着透明胶带。 “你给我看这东西干什么?” 照片很普通,里面只有一个露着笑脸的年轻女孩,看起来十八九岁,个子不高,很是娇小。她上身穿着校服,下面套着贴身牛仔裤,看起来阳光美丽,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张照片是我十九岁高中毕业时照的。”张书雪坐在我旁边,身上的肥肉挤在一起。 “你说这女孩是你?”我又多扫了两眼,心中惊讶难以形容,照片里的女孩清纯娇小,而眼前的张书雪不说气质,单单体型就比照片里胖了整整两圈。 “那是以前的我,至于现在……”张书雪哼哼的叫了两声:“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圈养的猪,关在猪笼里,每天等着主人来喂食。” 她惨然一笑:“朱立曾告诉过我,农家养猪有时会把吃剩的肉菜倒进猪槽,有的猪就是吃猪肉长大的。” “你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槛?所以才自暴自弃,将自己封闭在猪笼公寓?”我将照片还给她:“你心灵受到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愈合,你需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呆在猪笼公寓里,这地方只会让你的伤口流脓、散发腐臭,最后导致你整个人都烂掉。” 我声音不大,但却非常坚定、诚恳:“我能带你离开,我可以把你送到其他城市,让你开始全新的生活,在那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也没人会伤害你。” 语调、情绪,我在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运用了催眠术,使我的每句话都很有感染力。 我为女人虚构出了一个天堂,用来盛放她满目疮痍的心脏。 最初几秒钟我能明显感觉到女人的意动,可等她准备下决定时,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完全陌生的冷厉光芒,随后她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一把推开了我。 “催眠无效?她是怎么清醒过来的?”我意念是正常人的几倍,再配合从楚门那里学到的催眠术,没有失败的理由。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之前在客厅我对她催眠,最后也以失败告终。”我心有疑虑,仔细观察张书雪,发现她眼中的冷厉很快又如潮水般消退,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幻觉一般:“她的身体里,就好像装着两个灵魂,难道她有双重人格?” 某些精神类疾病是由于基因缺失导致,具有遗传性,她哥哥是个疯子,她本人也很有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 张书雪将我推开后,独自坐在床边,眼中残存着一抹愧意:“你说你又是何必呢?吃力不讨好,大晚上来猪笼公寓这种地方,还对我说些奇怪的话……” 她说着说着好像崩溃了一样,抓紧自己身上的肉,指甲挖进肉里:“你救不了我,你不知道这地方的恐怖,可能等不到天亮,你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我这个人挑战过权威和铁律,但是我也恪守自己心中的公平。有些事不是明知道会失败,所以就能放弃的。既然你也是受害者,那我就有理由将你带出去。”女人前后的变化引起我注意,我手指抚摸着鬼环,运用判眼,想要将她看透。 “猪笼公寓和你想象的不同,这里……”张书雪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咬着牙说出了口:“这里满楼都住着鬼!” “鬼?”我心中一沉,张书雪的回答和朱立完全不同,后者告诉我的是,这楼内住着猪和人,怎么到了张书雪嘴里就变成了满楼都是鬼? 重新坐到女人身边,我压低了声音:“你所说的鬼是什么意思?你哥哥和朱立他们不也住在公寓里吗?难道他们也是鬼?” 我感觉女人口中的鬼和我认知里的鬼并不相同,她应该只是单纯的想要形容红楼租客的诡异。 “你自己来看吧。”她抓着我的衣袖将我领到卧室门口,让我趴在门缝那里。 “看什么?”我按照她的指示,透过门缝朝客厅看去。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