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这时候发生了地震?” 大坝上人人都在猜测,但没人猜对,包括坝顶长廊上我和铁凝香也看的不够真切,因为血脉之中好似有一股先天的力量让我们规避一样。 耳边除了漫天风雨外只剩下禄兴的大笑:“出来吧!红鸾将死,谁也不能阻我!” 他咬下舌尖,含着鲜血念起古怪的咒文,随后他脸上的龙纹竟然开始蔓延,表情也愈发古怪、陌生。 常人听不明白,可水下那道黑影却变得更加狂躁,大坝底部猛然传出一声巨响,整个坝体都在颤动。 一道七米高的巨浪直接掀过拦江大坝,我和铁凝香都被拍倒在地,整个坝顶只有禄兴一人站在大江中央,双眼紧盯漩涡。 那黑影似乎跃出了水面,就藏在浪涛之中。 我大脑昏沉,竭力睁开眼睛,此时浪花已尽,我只看到禄兴脸上惊骇至极的表情,他半张着嘴,眼睛死盯着漩涡中心,嘴唇开合,喃喃说道:“这世间竟有真龙!”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一条细小的,谁都不曾注意的虫子自小凤后背爬出,江水好几次都差点把它打落,一路险之又险爬到了岸上。 黑暗中有一物在移动,我眯起双眼,定睛细看。 那虫子长约半尺,颚生双牙,千条步足一起挥动,爬的飞快。 “这是……蛊先生的千足蛊?” 那条本以为丢失的蛊虫,此时直奔双面佛塑像而去,禄兴却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并未发现大阵之中多出了什么东西。 千足蛊靠近双面佛塑像,身体被佛光一照,黑亮的甲壳像是被腐蚀般散发出恶臭,但是这蛊虫颇有灵性,硬是一声不吭进入塑像三尺之内。 外物进入,禄兴心有所感,回头一看,神色大变:“蛊虫?找死!” 他回身赶去,却哪里比得过千足蛊的速度。 蛊虫千足缠动,盘绕佛像,但是却没有任何摧毁它的办法,也不知这塑像是用什么材料所制,尖牙咬在上面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如果这是个八识齐聚的完整双面佛塑像,禄兴根本不用担心区区一只蛊虫能对它造成破坏,可坏就坏在佛像的心识并非双面佛当面布局遗留,而是更换成了蚯任的佛心! 嗅着血腥味,千足蛊忽然兴奋的伸长头颅,尖牙刺透,将一枚鲜血凝成的珠子从塑像中挖出! “佛门心识被破!” 大坝里轰隆隆几声响动,紧接着就传来工人的叫喊:“恢复了?水电站已经恢复!” “泄洪闸能够打开了!” “溢流坝运行正常!” “快快!都回到自己岗位!今天死保大坝!” 急速上升的水位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对于最终结果的改变似乎并不大,我和铁凝香依旧无法走出七星迷踪阵,这大阵对我来说就是一道天堑。 要杀禄兴,除非阵破。 蚯任心血所化的血珠被千足蛊带走,八宝破碎,笼罩大坝的佛光全部退去。 禄兴满脸阴沉,但是他并没有去追,隐隐感觉到几分不妙,他加快了自己换命的进度。 “仅有的破绽居然被抓住,接下来会遇到什么?这就是高健的布局吗?”禄兴看着我,眼中忌惮的目光一闪即逝,他抓住捆住小凤的绳索,正准备继续钓龙,忽然发现不对。 他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泡的有些浮肿的手臂抓住:“小凤?你还有力气挣扎?” 目光一斜,小凤好像已经昏迷。 “这不是她的手?大坝上还有其他人?”禄兴转向身后,一张稚嫩的娃娃脸紧紧贴着他。 我和禄兴同时认出那女孩的身份,她就是一直附身在小凤身上的厉鬼,那是第一个死在禄兴手上的冤魂! “我在安心旅馆第一次遇见小凤的时候,她对着一张黑白照片祭奠,没错,那照片里的女孩就是她!” 佛心被挖,笼罩大坝的八宝已经破碎,没有佛光镇压,藏在小凤身体里的厉鬼终于不再受到压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