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发作,即便那日他掉进结冰的太液池,高烧下,也没有发作。 他侧头蹙眉,半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一阵脸热。 “啧啧啧,”伸着懒腰的牡丹花,懒懒道:“阴阳调和,你猜的不错。” 霍长婴:“……”知道也别说出来啊。 今日,突厥使臣进城,只因这次来朝见的不仅仅是西突厥的普通使臣,而是在西突厥声望甚高的大祭司,阿史那公主。 沉浸在新年喜悦中的永安百姓,也被这西突厥最尊贵的公主点燃了好奇心,纷纷拖家带口前去围观。 是以,今日城中热闹非凡。 霍长婴早早便乔庄出府,正坐在主街茶楼的二楼窗口,边悠闲品茶,边看着楼下,等着看萧铎引领使臣队伍的英武风姿。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一大早,小阿肥跑到是他枕边一阵叨叨,说他偷听厨房的张婶儿说,阿史那公主有多么多么美丽,胸口有些堵才来的。 而就在他边似乎不在意,实则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街口的动静时,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人,霍长婴神情一凛,放下手中摇晃的茶盏,仔细分辨了。 却发现,像是在追人般满面慌张地跑着的,正是卢靖远家嫡子——卢庭彦。 霍长婴原本对这个浪荡子没什么好感,但寻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他好似正在追着一辆马车,而这位贵公子,连匹马都没骑,竟生生用两条腿在追。 霍长婴犹豫片刻,还是抓着兜帽追了上去。 马车停在一道幽暗的小巷口,几个大汉将一个被麻袋困住的人抬了下来,便要想着巷内跑去。 蹲在墙头的霍长婴眉心微蹙,他若没记错的话,这条巷子通向的便是这永安城有名的瓦子勾栏院,销金窟,温柔乡。 他回头看了眼,卢庭彦还在焦急地往这儿追着,可以他这贵公子的体格,等追来,那麻袋里的人早就不知去了谁家的榻上。 当下便也不再犹豫,霍长婴瞅准时机,迅速将猝不及防的两名大汉敲晕,接住麻袋里倒下来的那人。 “竹颜!” 霍长婴刚刚解开麻袋,露出一张少年巴掌大的惊慌面容,那厢,卢庭彦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他一把从霍长婴手中抢过还被堵住嘴巴的竹颜,看都没看霍长婴一眼,急忙问道:“怎么样?伤哪儿了?”边急急替竹颜解开捆绑着的绳子。 霍长婴在一边靠墙抱手而立,冷眼瞧着,却发现这位卢大少竟一改平日里的惫懒纨绔气,面上的焦急和关切全然不似作伪,不由得令他咋舌。 竹颜虽受到了惊吓,但也没被人施暴,卢庭彦这才放下心来,想将人紧紧揽进怀里,竹颜却是推了推他,示意道:“是这位救了我。” 卢庭彦像这才看见这儿有个人般,扭头过去,却是一愣,迟疑道:“萧家的?” 霍长婴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并不接话,转身便要走。 “等等!” 卢庭彦叫住他,见霍长婴转身,他眉头动了动,半晌才像是从鼻子里哼哼出的声音般,“这次算我卢庭彦欠你的人情,改日一定奉还!” 霍长婴这才发现,卢庭彦面上青肿,明显是被人揍过,而卢庭彦看霍长婴的眼生也全然没了当初的轻佻,搂着怀中的瘦弱少年全是维护姿态,看向霍长婴的眼神甚至还有一丝警惕。 霍长婴摆了摆手,没说话,径自向外走去。 而等他回到主街上,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显然使臣队伍已经进城。 霍长婴张望半晌,也远远地看见领头高马之上男人的熟悉背影。 萧铎身后,迤逦跟着的使臣队伍,其中一圆顶轿子,四角垂铜铃,想必便是阿史那公主的轿子,霍长婴看了两眼,发现并不能看清坐在其中的人,便正想作罢。 可他正欲回头时,却忽然感道一丝熟悉的气息从前方人群簇拥中飘散而来,他愣了下,猝然转身,却也只能看见来簇拥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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