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顾星颉不假思索地将它取出来,飞快放进书包里,好像就这样安置了自己的命运。 不知道陆颃之那边怎么了,结束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突然这样想起,又轻摇摇头,不带一起杂念地走进考场。 她很快地答完最后的英语,没有陆颃之的符牌戴在身上也从未影响她的发挥。听着头顶的风扇呼呼转动,总算心里有了一点高考结束的意识,又不能控制地想起陆颃之,他教她的解题办法在昨天的数学上真的有用。 收卷铃响起来的时候,整个教室好像静默着发出一声欢呼,她随着奔向校门外的人群,被挤得步伐艰难,不抱什么希望地看看密密等待的家长们,果然没有林湄央。 却看到陆颃之。 她突然就觉得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快,或许归咎于后面不断推搡的人们,推着她飞一般走过一段看起来无比漫长的下坡路,她甚至能感受到熏风热烈地亲吻耳背,撩起呼呼的乐章。 连下意识捏住的小小符牌都在手心发烫。 陆颃之年轻的脸在一堆中年人里格外突兀地明亮着,他也发现她,脸上立刻荡出清冽的笑,简直像颗太阳发出热忱耀目的光。 他大大张开手臂,迎接他的太阳。 顾星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撞进他怀里,听到他的心跳在嘈杂的人声里格外清晰有力,咚咚地在耳边回响,激荡又痛楚地震着她,她说,“你怎么能提前交卷。” 陆颃之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背,一只手去捉她被风吹得高高飘起的发梢,就像一个寻找启示的信徒,他说,“因为想让星颉交卷后第一个看见我。” 第一个,怎么会,她从出考场之后就见了无数欢喜雀跃的脸,听到他们说“考完啦!解放啦!”就簇拥着跑向未来,一团涌上来的时候她都分不清谁算第一个,陆颃之哪里就是第一个,他只能算是这么多人里,她唯一一个,熟人,唯一一个。 顾星颉很怕现在的情状被来拍高考结束的记者收进镜头,变成什么情侣高考后校门口相拥的新闻标题,就想拖着陆颃之离开。只任他静静抱了一会儿,只觉得像是在周遭的热闹对峙,时空分割出一小块容纳他们俩,她终于出手打破,把和外界的边线再次涂得模糊,他们就是最普通的高中生,不,毕业生了。 陆颃之挂在她身上,说是怕她被太多人挤到,可自身的重量就已令她跌跌撞撞,他抱着她,小声地把旖旎的话藏进她的发丝,“回去,回去我们做爱好吗,一直做一直做。” 一直做,一直做,做到从眼下的酷暑变成漫长的白雪,做到他们一落地才发现已经告别失焦的青春,快速地变为成人,再用余下的所有狂热,一路狂奔着跑向迢迢难归的末路。 顾星颉在他怀里重重点头,脚步逐渐变快,路也不再拥挤,走起来就像看尽了未来一样,“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