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 李牧的目光从嬴政身上落到徐福的身上,叹道:“亡国之人。” 徐福懵了懵,这是何意? 而李牧说过这句话后,便再也不开口了,他闭上眼继续坐定,像是一尊不会说话的泥雕塑一般。 徐福总觉得李牧说的那句话有些膈应人,他面色沉了沉,快步往外走了出去,嬴政、羌瘣自然紧随着他。 那日过后,羌瘣的手下便传来消息说,李牧死了。此时徐福在视察过上党情况之后,便与嬴政一同回咸阳去了。羌瘣和李信也跟了上来,竟是舍得将功劳拱手让给杨端和。 胡亥和嬴政看穿了这二人不怀好心,日日都恨不能将他们剁了埋土里得了。 此时已是秋时。这日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些事件,并未能及时赶到下一处城镇,于是这夜便只能夜宿在外。 徐福下了马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远处侍从们在生火烤肉。 嬴政带着扶苏与侍从去狩猎,李信瞅准机会走到了徐福的跟前。徐福有些诧异,李信可安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是又要做什么? “信心中仰慕先生,日夜翻覆不能寐……”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历史要开始拐个小弯儿了。 历史记载,秦王政十九年,始皇在邯郸搞了个屠杀,把赵国曾经与他和赵姬有仇怨的人都弄死了。 第216章 徐福差点被这句话震飞。 李信这算是终于……憋不住了? 李信眸如星辰,光芒盛放。 徐福全然不懂李信有何可激动的,他微微皱眉,目光冷然地看着李信,半点不为所动。而李信倒也不在意,他继续道:“先生乃我一生中所见最为厉害之人。” 徐福:“……”李信也就二十来岁吧?他这算得了什么一生?这分明是还没见过世面啊。 “先生甚强,而信尚强……” 徐福怔了怔,万万没想到李信口中说出的,会是这样一段话。他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因为你很强,而我崇尚强者,所以我很喜欢你。李信的脑子也太与众不同了些,徐福怎么也未能想到,他怀着的原是这样的心思。说他真正有多么喜欢自己,那估计是说不上的,大概就是古人的仰慕情结? 李信的话还未说完,胡亥不知何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拉长了脸凑上前来,“怎么又是你?你有什么话要说?说完快些走!” 或许李信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但是被胡亥这么一打岔,他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来了。李信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胡亥,唤了声“公子”,方才转身离去。 胡亥立马紧紧扒住了徐福的胳膊,“父亲,那个李信长得太黑了,又可丑,他还是父王的手下,一点儿也比不上父王啊……” 英俊型男,年少有为的秦国将军,在胡亥的嘴里就被损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徐福也不会反驳胡亥的话,胡亥的那点儿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等徐福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就发现李信被羌瘣拉走了,羌瘣注意到徐福的目光,还回头冲徐福灿烂一笑。 胡亥瞧见这一幕,顿时磨牙嚯嚯,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没一会儿的功夫,侍从们烤着的食物就熟了,侍从们忙将食物递上前来。 “好香。”扶苏的声音骤然响起。徐福回头一看,嬴政和扶苏已然回来了。 嬴政目光沉沉地瞥了一眼李信的方向,而李信倒是沉着冷静,不为所动。不过下一刻,他的沉着冷静脸就被打破了。羌瘣抓着他脖子重重一勾,李信差点摔一个踉跄,脸上顿时变色,反手就将羌瘣掼到了地上。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其他人还是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嬴政觉得好笑,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悦地走到了徐福的身边,两人低声说着话,然后在火堆旁坐了下来。胡亥顿时被冷落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扒着扶苏的胳膊。 徐福随手抓起一块木头拨弄着面前的火堆,嬴政低声道:“在想何事?” 徐福自然不能说,他在想如何劝服李信,别让他这样的好苗子却钻进牛角尖,为一些本不值当的东西把自己困死了。于是他随口拿了句话堵上了,“我估摸着,那解术的法子已经送到太子迁手中了。” 嬴政面色黑了黑。没了一个公子嘉,还有一个太子迁。赵国王室还是死绝了好。 嬴政立即岔开了话题,徐福也就顺着往下聊了,嬴政提起了扶苏的教育问题,“从前寡人还忧心扶苏太过良善,便狠心对他提高了要求。又令他跟随李斯学习法家思想,再跟蒙恬离咸阳,四处磨砺,好让他知晓,这秦王不是那样好当的。” “可有成效?”说到这点,徐福还有点赧然,说起来初时他挂了个扶苏老师的名头,哪怕到了后来,做了扶苏的父亲,却也在教育问题上半点力也未出。嬴政虽与扶苏相处甚少,但对扶苏的关心倒是没少过。 “有。”嬴政满意一笑,道:“我们还在邯郸时,扶苏便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