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招,徐福都已经屡试不爽了。 对待来算命的人,都是有多严重说得多严重,从前天桥下跟他抢生意的那个假瞎子,经常冲着人张嘴就来,“印堂发黑”“逆骨克亲”“桃花成灾”…… 在燕国时,徐福也是这样用的,冲着燕王,张嘴就先夸大他的病情,把人吓住再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便越是珍惜自己的小命,哪怕你拉足了仇恨,但对方为了自己的性命,也还是会先忍着。尤其是王宫中的人,心眼儿都会多长几个。你曲意逢迎,他们不一定瞧得上你,但你若是一身傲骨,不畏权势敢于直言,反倒会让他们在厌恶你的同时,却又不得不相信你说的话。 徐福从不打算在太子迁面前卑躬屈膝,既然如此,那么从一开始就先摆出超然的姿态,并且让太子迁接受他的姿态。这才是徐福开口便敢如此鲁莽的原因所在。 “太子心中可有决断?”徐福没有给他细细思考的机会,直接就出声逼问了。 因为徐福的气势一直都很强盛,太子迁也并未觉得他逼问有何处不对,太子迁冷静了下来,他冷笑道:“那孤便等着,竟敢说孤早亡,若明日孤没有病倒,孤便命人取了你的性命。” 徐福拱手道:“那我便等着了。” 太子迁瞧着他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偏偏又拿他无法,只得挥手让人将他领出去,随后他转身看向地上那瘫软的内侍,道:“你回去便告知母后,此人我收下了,但在我这里能做官,还是死得很惨,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说完,太子迁咬了咬牙,又补上了几句,“你且将今日的话都说与母后听,也好让母后瞧一瞧,她推举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内侍唯唯诺诺地应了。 太子迁转头看向徐福,自己讽刺了半天,结果对方还是什么表情也无,顿觉自己胸口噎得更厉害了,连多看徐福一眼都不愿,于是抬手挥了挥,“将他送出去,孤要休息了。” 内侍连忙爬起来,恭请徐福出去了。 徐福一出去,那内侍擦了擦额上的汗,立即就出声了,“先生,你、你怎么这般糊涂啊?得罪了太子以后怕是有麻烦啊!就算有王后护着,唉……”内侍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 “无妨,走吧,出宫。” 内侍一对上徐福那张淡漠的脸,满腹的担忧和埋怨,不得不都咽了回去。只能暗暗道,此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但脑子却不好使啊,王后花了力气举荐他,他却愣是搞砸了!不过是仗着王后,到了太子的面前,怎么就不知道弯腰躬身卖个好呢? 内侍暗自摇头不已,想到此时倡后应当还在忙,于是也就直接驾着马车将徐福三人送走了。 徐福和嬴政到了客栈后,便迅速上楼去了。而柏舟则是被桑中拖到一旁去问情况了。柏舟少有见到徐福那般气势十足忽悠他人的时候,这次一见,柏舟心底对徐福的欣赏也更上一层楼了。 桑中本意是想问宫中发生了什么,徐福可有受伤…… 柏舟却满眼放光,道:“先生将那太子迁对付得拿先生半点法子也没有。” “怎么对付的?” “先生实在厉害。” “怎么对付的?” “先生面对那般危机,却还能镇定自若,连我都忍不住心生拜服。” “什么危机?” “且看明日那太子迁如何了……” “……”我问你怎么对付的!什么危机啊!你说了这么多跟没说一样啊!桑中顶着温和儒雅的皮,内里都快炸开了。 柏舟甩开桑中转身跟着上楼去,却见屋门已经关上了。 屋内,徐福撩起嬴政的衣袍,从他腰间抽走了匕首。 “小心。”嬴政马上出声提醒,顿了顿,他满面遗憾,“带去却没能用上。” “你还真想要用出去吗?” “当时寡人确实想要剁掉太子迁的手。”嬴政脱去外袍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