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蒙恬足够聪明,想出了不损一兵一卒拿下对方的方法,那自是好事。 桑中打来水伺候着他洗漱过后,徐福便也跟着上了床榻,搂着胡亥小小的身子,一同入睡了。 翌日,天未大亮,胡亥一脚踹在了徐福的腰上,徐福本能地以为是嬴政伸来的胳膊,抓着掐了一把。 胡亥“嘤”地一声醒了。 徐福睁开眼,就正对上胡亥那双可怜兮兮、水汪汪的大眼。 徐福心底顿时好一阵愧疚,但面上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模样,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胡亥眨了眨眼,泪眼婆娑地反问徐福:“是父亲做噩梦了吗?父亲方才掐我。” 徐福轻咳一声,“我并非有意的。”徐福拎起他的小腿,呼呼吹了两口,“吹吹就不疼了。” 小时候胡亥好哄,如今长大了,倒是一样的好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眼底就见不着泪光了。 徐福顺手又捏了捏他,“走,我带你出去瞧瞧。” “瞧什么?” “瞧那几个赵国人。” 胡亥下了床,殷勤地帮徐福递上衣袍,倒是将桑中伺候的活儿都给抢了。 桑中木着一张脸守在帐子口,不发一言。胡亥见状就更加殷勤地跑前跑后了。从前都是别人伺候他,哪有他伺候人的时候,一时间倒还觉得无比新奇,舍不得撒开手。 徐福心中忍不住又软了软。 难怪上辈子有那么多人都爱生小孩子了……不捣乱的时候,倒是的确是万分贴心。 他牵着胡亥的手走出去,士兵们已经将那几个赵人提溜了出来,就搁置在了帐前的空地上。几个赵人被绑成了粽子模样,东倒西歪,看上去十分可笑。 徐福环视一圈四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不足了,坐都是膝盖跪地跽坐下来。根本没有椅子提供给你。不然的话,徐福便可以令人搬一张椅子来放在营帐前,极为悠哉地慢慢审起这几个赵人了。 站在这里审问,多没气势啊…… 不过条件如此,也只能将就了。 “可上过刑具了?”徐福看向负责看守他们的士兵。 士兵摇头,“并未,小的这便去取。” 那几个赵国人面色发白,这才感觉到了害怕。 饥饿会令人意志力变得薄弱,何况昨夜他们不仅没东西吃,看守他们的秦兵还不许他们睡觉,一旦睡着便会被折腾醒,这样一夜下来,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况这段时日,他们本来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饥饿,疲累交织,再加上未知的恐惧,心理的防线在渐渐崩塌。 他们看向徐福的目光已经带上了畏惧。 不多时,两三个士兵一同抬了些刑具来,这些都是用于拷问的。徐福并不会使这些东西,但这不会妨碍他借此来拷问他们。 “有谁想好决定说实话的了吗?”徐福慢悠悠地道,每一个字都给对面的人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越是摆出这样的姿态,便越给人一种强大的感觉,这种强大会令人不自觉地屈从、畏惧。当这样的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就会出于本能地开口了。 明明是秋日,他们的头上却渐渐冒出了汗水。 徐福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容。 昨日他们为了伪装,面容狼狈,瞧不出模样。而今日则要干净多了,他们的面相在徐福的跟前,顿时一目了然。畏畏缩缩,面带凶煞之气。看来他们还有着一个大谋划呢…… 是想杀了他?还是想灭了所有的秦军? “上刑具。”徐福不打算就这么猜下去。还是给对方更多的威慑,逼得他们不得不开口更好。 士兵抽出一把小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