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日后此处便是你的帐子了。”熊义满面笑意,“我可不敢放你回去,不然又被你跑出去了,怎么办?你那个侍从跑了,我不管,但你不能逃走。” “赵军守卫森严,我如何能跑出去?”徐福记得自己还在营地外围发现了铁蒺藜。那玩意儿要是踩上去,滋味铁定分外舒爽。蒹葭来的时候,也不知中招与否。 “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呢?”熊义笑了笑,完全没有要放徐福回去的意思。 徐福只得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熊义啊熊义,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干掉你的啊。 徐福走到了床榻边上,淡淡道:“那我若是睡这里,你要睡地上吗?” 熊义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自然是我们一同入睡。” “你身上带伤,若是不慎被我……”徐福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熊义的表情再度僵了僵。熊义现在当然分外珍惜自己的性命,谁能说得准他和徐福共睡一榻,最后出事的是谁呢?说不定没等他对徐福做什么,他就先丧命在徐福手下了。熊义只得咬着牙,迟疑道:“……那、那你睡床榻便是。” “好。”徐福应得极快,然后还神色自如地吩咐士兵给自己打热水。 简单擦洗的时候,徐福才放下了手中的鼎。 徐福离开的时候,熊义对那鼎有些好奇,他看了一眼徐福的背影,忍不住走到了那小鼎旁边,掀起了那个并不搭调的盖子。然后他就发现鼎中流动着什么液体,波光粼粼,在烛光的照映下,分外漂亮,上面还飘着点碎掉的干花瓣,散发出点点馨香。熊义实在摸不着头脑,这能用作卜筮? 不久之后徐福走了出来,熊义指着那小鼎,问徐福:“这个如何用来卜筮?” 徐福斜睨他一眼,“你想试试?” 熊义面上喜色更浓,“你愿意?” “不愿意。”徐福冷酷地拒绝了他,然后非常自然地走到了床榻边上,合着衣袍倒下准备睡觉。 熊义望着他的身影,只能无奈地选择了……打地铺。 徐福听见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觉得自己也是挺厉害的,明明熊义是威胁自己的反派,但是却生生被自己逼到了去打地铺,而自己这个被威胁的人,还能舒舒服服地睡在床榻上…… 徐福闭上眼,迅速入睡。 熊义离开咸阳已经快要六年了,徐福能睡在不远的地方,熊义都感觉自己像是瞬间被拉到了过去的咸阳城中,那时候他还是奉常寺中的公子熊义,人人都不敢得罪他。就连秦王见了也要客气待之。那时候徐福对于他来说,本也只是因着皮相而喜欢上的,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遭逢大变,日子如流水般逝去,他心中对于徐福的执念却是越来越深了。到现在,徐福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仇恨和爱慕在心底交集挣扎。 熊义怎么还能睡得着?他起身坐在床榻边上,怔怔地看着徐福的方向。看了会儿后,一股浓香将他吸引住了,原来是帷帐被风掀起,风跟着灌进来,将那小鼎中的气味儿吹散了出来。熊义忍不住拔腿走了过去。 那气味儿闻起来很舒服,熊义甚至隐隐觉得徐福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他不免有些沉醉,待闻了会儿之后,熊义发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于是他迅速转身叫士兵给自己送水来。熊义端起水猛地灌了两口,凉水入喉有些刺痛,甚至还有些呛得难受。 “给我喝的什么?”熊义脸色一变,神色狂躁地揪住了那士兵的衣领。 士兵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水啊。” 熊义张了张嘴还要怒骂,喉咙里却刺痛得难受,他忍不住将水全部呕了出来,火光照映着营帐外的地面,熊义瞥见里头隐隐有着血丝。熊义心底蓦地升起一阵恐慌的情绪,他松开那士兵,怒吼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士兵一脸慌乱,跪倒在地,“将军!将军,我什么也没做啊……将军!” 其他士兵一拥而上,将那人从地上拖走了。 熊义抓住帷帐,垂下头来,抠了抠喉咙,他吐了些唾沫出来。 里面夹杂着血。 他不知道是自己喉咙破了,还是M.Mmczx.COM